“暮晚!”
文茵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在老同學蔡玲的攙扶下,穿過人群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蘇暮晚衝他們淡淡一笑,“你們也在。”
文茵上下打量了著蘇暮晚,“暮晚,你越來越有氣質了,穿的衣服真好看,不像我,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隻能穿這種沒有腰身的寬鬆衣服。”
她嘴上說著羨慕,卻帶著濃重的炫耀意味。
顧默軒愛過蘇暮晚又怎樣,最後站在他身邊,為他生兒育女的不還是她?
“恭喜你,馬上要當媽媽了。”蘇暮晚真心實意的說。
不管他們之間有怎樣複雜的過去,畢竟已過去,人要往前看,往前看才會有希望。
“文茵這個媽媽當的可是順理成章,不像有的人,沒結婚就生孩子,以為找到了個靠山,吃穿不愁,最後啊,什麼也沒撈著,賠了夫人又折兵!”
蔡玲和自己丈夫曾被蘇暮晚整的差點活下去,這口氣惡氣她一直記著,就等著蘇暮晚和她的靠山樹倒猢猻的那一天,沒想到真讓她等到了。
這麼好一個出惡氣的機會,她豈會放過?
文茵拽了一下蔡玲,“蔡玲你別亂說,大家都是同學,給暮晚留個麵子。”
“你給她留麵子,她給你留麵子嗎?別忘了,在婚禮上,她差點把你的老公搶走!”
蔡玲本就是個大嗓門,這麼一吼,聲音更大,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明白怎麼回事的人,馬上形成一個小團體,對著蘇暮晚指指點點。
“你們看見了嗎,就是那個女的,先是搶文茵的老公,沒搶過,就去勾搭蕭煜城,蕭氏前陣子不景氣,馬上跟其分手去攀別的高枝,現在蕭煜城東山再起,估計又想複合,所以才來這裏,看她打扮的多妖豔,一看就是來勾引男人的……”
蘇暮晚實在不明白了,那些愛嚼舌根的女到底是怎樣的心理,是為了貶低他人抬高自己?還是就是為了呈口舌之快,不管真相怎樣,胡亂說出來就舒服?
她眸色沉沉的看著蔡玲,眼中隱隱透出些戾氣。
回想起曾經被她整治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蔡玲被她眼中的戾氣震懾,拽著文茵的衣服默默的朝她身後退了退。
“不好意思,失陪!”
扔下這麼一句話,蘇暮晚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從服務員托盤裏拿了一杯酒,上了陽台,外麵夜色沉寂,暖風撲麵,她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喝完,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焦躁感。
她這次失敗的戀愛,後勁兒真是大。
不痛苦,不在乎,不糾結,不回頭,其實都是裝的,從蕭煜城分手以來,她幾乎沒睡過幾個囫圇覺。
每次半夜醒來,枕邊總有濕濕的痕跡。
她真是想不通,曾為她出生入死差點沒了命的人,怎麼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小牧推開陽台上的門過來找她,她見蘇暮晚眼睛紅紅的,嚇了一跳。
“蘇總……”
“我沒事,我喝完酒就愛這樣,酒勁兒散了就好了!”
小牧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蘇總我們過去吧,拍賣會馬上要開始了!”
“好。”
蘇暮晚仰頭喝完杯子裏的酒和小牧一起出來,大部分客人已經入座,留的位置不多,她和小牧隻好坐在靠後靠角落的位置。
“首先我們要拍賣的是清代晚期的一個花盆,起價五萬……”
“這麼低。”小牧小聲喃喃道。
蘇暮晚勾唇笑了笑,“就尋常老百姓家的花盆,又不是皇親國戚貴族用的東西,你以為有多貴?”
小牧勾著脖子朝前麵看了看,“確實不好看,還不如我媽花五十塊錢的買的。”
“所以才叫慈善拍賣,那些破爛根本不值錢,低價買進,高價賣出,中間差捐出去,就是這麼回事。”
小牧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不過誰這麼傻,花幾倍的價錢買一個破盆子?”
她的話音剛落,拍賣師拿著錘子定音,“……八十五萬成交,恭喜李先生,拍下一號慈善產品清代花盆一個!”
小牧睜大了眼,八十五萬就買一個破盆,還是豁了一個口的盆子!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不考慮商品價值,隻圖讓自己開心!”蘇暮晚道。
小牧感歎著嘖嘖搖頭,“有錢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我覺得我再有錢也幹不出這事!”
蘇暮晚笑了笑,“等你真的有錢了,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你就不這麼想了。”
“下麵進行二號商品的拍賣,二號商品是Y國卡爾裏王子小時候用過的搖搖椅,起價三萬。”
“不是破盆子就是二手椅子,這有什麼好賣的?”小牧小聲嘟囔著說。
蘇暮晚卻有點相中這把椅子,這把椅子純手工製作,看樣式和做工,應該出自華國手藝人之手,買回去可以給寧寧他們坐。尤其當拍賣師說這把椅子的善款將捐給南州福利院,而這個福利院就是已故圓圓所在福利院時,她堅定了要買下這把搖搖椅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