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卿留在原地，目送著蕭煜城和小武上車離開才收回視線。
她也剛想離開，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她的眼線阿越打來的。
阿越說：“老夫人昏迷住進醫院，現在正在手術，盛天朗簽的字，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杜卿卿眉頭微微一皺，略一沉思，道，“繼續給我盯著，有突發情況及時告訴我！”
“是！”
……
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裏，盛天朗和馬楚楚沿著走廊走來走去，一個神情擔憂焦急，一個神情諱莫如深，打著盤算。
李言則坐在靠牆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病曆，那是盛老夫人的病曆，他正擰眉仔細看著盛老夫人最近兩年每一次生病住院的記錄。
醫護人員出出進進，每一次出進，馬楚楚心裏都被提起來一下，生怕有噩耗從裏麵傳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轉眼就到了中午。
“手術中”三個字驀的熄滅，這代表著手術做完了，裏麵的人馬上就能出來。
李言扣上手裏的病曆，和盛天朗馬楚楚一起集中到手術門口等待。
沒過幾分鍾，手術室的門從裏麵打開，醫護人員推著全身插滿管子的盛老夫人從裏麵出來，馬楚楚剛要上前靠近，被主刀醫生一把推開：“讓開讓開，注意空氣流通！”
馬楚楚含著眼淚撇撇嘴，站到李言身後。
“廖主任，我奶奶怎麼樣？”盛天朗問。
廖主任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走到一邊說話。
他們說話聲音很低，馬楚楚豎起耳朵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趁著他們說話的空當，李言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盛老夫人的脈搏上，為她診著脈，馬楚楚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李言的沒有越蹙越深，馬楚楚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焦急。
廖主任跟盛天朗交談完，示意護士們把盛老夫人推進ICU病房。
馬楚楚把李言拉到一邊，“老夫人的身體怎麼樣？”
李言皺著沉思著，“平時老夫人的病都是哪個醫生給看診？”
“孫大夫，怎麼了？”
“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
馬楚楚拿出手機就要找孫大夫的電話號碼，驀的一抬頭：“對了，孫大夫告老還鄉了，今早走的！”
李言的眉頭深深蹙在一起，馬楚楚又道：“估計已經離開京都了！”
“這麼巧？”李言若有所思道。
看著他諱莫如深的表情，馬楚楚很是擔心，她扯著李言的衣服，“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老夫人她……還能不能活了？”
李言自動忽略她的話，吩咐道：“老夫人出了ICU，正常飲食時，一日三餐都要進行檢查，怎麼檢查我一會兒跟你說，而且必須你親自檢查，不許交給其他人。”
馬楚楚被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嚇到，聲音裏含了哭音，“到底怎麼了啊……”
“我懷疑有人往老夫人的飲食裏下慢性毒藥。”李言臉色沉沉的說。
馬楚楚怔了一下， 然後大驚失色。
“慢性毒藥……”
“先不要聲張，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李言拍拍馬楚楚的肩膀，從椅子上拿起老夫人的病曆，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麵走去。
是夜，夜色深沉，月亮不知躲到了哪裏，周圍一片漆黑。
李言拿著幾個化學試管和基本醫學參考書走到實驗室，值班的小劉看見了。
“李醫生，又來做實驗啊？”
“沒辦法，馬上要考試，再不學習考試真要得零蛋了。”李言邊說邊把手裏的書露出一角，裝著不經心的樣子展示給小劉看。
小劉瞥了一眼，笑嗬嗬的說：“李醫生如果得零蛋我們就不用考了，聽說李醫生上學的時候是學霸，學霸都考不過，你不會的題，我們看都都不用看了！”
最近醫院有一批醫生考博士，院方為了留住人才，免費開放實驗室給這些考生用，但隻能做一些有關考試的實驗，不能公材私用，違規操作，否則一旦發現，馬上給予開除處分。
小劉一邊跟李言說著話一邊打開實驗室的門。
“你別熬太晚，注意身體。”小劉打了一個哈欠，把實驗室的鑰匙遞給李言。
“你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鎖好門，我去休息室眯會兒，連值兩個班，快困死了！”
“好，謝謝，你去吧！”
李言目送小劉離開，轉身進了實驗室。
他把實驗室的門從裏麵鎖住，從內側衣兜裏掏出兩個盛有血液的密封試管，一個試管上麵標著SH，一個試管上標著S。
他把兩個試管塞口打開，分別倒入兩個儀器，然後加入特定的化學藥品，觀察兩個試管的血液變化。
大約觀察了十幾分鍾，李言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竟源自同一種毒藥！”鏡片後麵的眼睛，泛著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