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城從病房樓出來,外麵烏雲密布,馬上要下雨,他站在一節台階上,慣性的摸出煙,點燃。
蘇暮晚剛才那番話把他氣壞了,同時還有點委屈,自己做了這麼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嗎?
為什麼她就不能深入思考一下,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的她的事情?
孩子說打就打,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想到痛處,心口一陣煩悶,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出。
“老遠就看著蕭總,原來真是你!”
蕭煜城聽到聲音轉過頭,隻見顧默軒在距他右手邊不到三米的地方,旁邊站著大肚子的文茵。
注意到他的目光,文茵朝他微笑示意了一下,他沒什麼反應,目光移向顧默軒:“有事?”
顧默軒自從結婚以來變化很大,原本挺陽光單純的一個人,變得陰暗壓抑,身上的光芒不在,隻剩下被生活蹉跎的痕跡。
“早知道蕭總這麼不珍惜她,當初我就應該再努努力。”
這個“她”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蘇暮晚。
顧默軒說的很輕鬆自然,完全沒有因為旁邊站著她懷有身孕的妻子而有所顧及。聽到他這樣說,文茵也沒太大反應,看了他一邊,便把頭轉向別處。
貌合神離,大抵就是如此。
蕭煜城冷哼一聲:“既然已經結婚成家,就不要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了,我珍不珍惜她,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確實和我無關。我隻是有點可惜,小晚,應該幸福!”
“管好你自己!”
蕭煜城恨恨的把煙頭撚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朝著病房樓裏麵走去。
他走後,顧默軒仍站著。
文茵冷嗤一聲,“別想了,蘇暮晚即使單身,也不會找個有婦之夫。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顧默軒冷冷的看她一眼,恨恨道:“卑鄙的女人!”
“隨便你怎麼說,你跟我結了婚就得對我負責,這個孩子來的不光彩我也認了,隻要我一天不離婚,你就休想去找你的白月光!”
結婚之後,變得何嚐隻是顧默軒,文茵也變得麵目全非。
“那我們就耗著,看誰先受不了!”
說完這句,顧默軒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院外麵走去,他今天是被家裏長輩強迫陪文茵做產檢的,此刻也不想管了,在文茵憤恨的目光中越走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蕭煜城重新回到病房樓,他心裏的氣仍沒有消,但想著蘇暮晚剛手術完,三個孩子還在病房,有很多事等著他解決,他不能一直逃避。
剛從電梯裏出來,與正準備下樓的李言碰了正著。
看見李言,蕭煜城就一肚子的火,就算拿掉孩子是蘇暮晚的主意,他也不該助紂為虐。
兩人多少有點交情,就不能提前打電話通知他一下?
“蕭總。”
“不想挨打就給我滾遠點!”蕭煜城恨恨道。
李言想了想,追上他的腳步:“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清楚。”
蕭煜城蹙眉看著他。
李言把他帶到走廊盡頭的休息室,這間休息室是給家屬吸煙休息用的,此刻一個人沒有。
兩人站在窗前,李言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蕭煜城,“你可以抽支煙。”
蕭煜城鄙夷的扯了扯唇角,“不必。”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蕭總知道我為什麼堅持給蘇暮晚拿掉孩子嗎?”
“因為你混蛋!”蕭煜城忍不住大吼。
李言輕歎口氣,“你還是先抽支煙吧!”
蕭煜城真的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李言繼續道:“我下麵說的話有些難以接受,希望蕭總能挺住……蘇暮晚身中劇毒,已經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更別說生孩子。”
蕭煜城手中的香煙抖落了一些煙灰,他怔了一下,然後用抽煙的手拽住李言的手,一拳打了過去。
“你的嘴巴給我放幹淨!”他惡狠狠道。
李言被打的踉蹌幾下,差點摔倒,剛好的鼻子又開始出血。
他扶著椅子站好,微微喘著氣,“今天蕭總就是把我打死,我該說的也得說。蘇暮晚真正身份是盛家走失二十多年的大小姐,盛天朗怕她知道自己身世後回來奪權,早在半年前,借著吃飯的時機,在她身體埋了毒。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初期沒有任何症狀,跟正常人一樣,醫學機器也檢查不出來,但是一旦開始發症,就離死不遠了,據我所知,她已經暈倒過兩回了!”
蕭煜城被李言的一番話震住,過了一會兒,好笑的一笑:“醫學機器都檢測不出來的病,你肉眼就能看出來,你可真厲害!”
李言用手抹了一下流出來的鼻血,走過去,道:“這種毒本就屬於旁門左道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本就有些東西科學解釋不了,這種毒就是其中的一類。如果不是我早年跟一位得道高僧學過幾年中醫,我也診斷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