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奇心如同貓爪在他心上抓撓,又像是逗弄貓咪的狗尾巴草,若是西門吹雪不說,他才是會更加難受。

“若我沒記錯,你應該是為了追殺一人才出的山莊,而那人應該早被你殺死了。”陸小鳳的拇指摩擦著自己的兩撇胡子,“而你非但沒有回去,反而從貴州那裏一路來到峨眉。”

陸小鳳笑了笑,他端起桌上西門吹雪為他倒好的涼水,“你身上的味道是剛剛結束了三日的齋戒沐浴吧。”

陸小鳳對這個味道甚是熟悉,平日裏西門吹雪身上的味道是冷冽的,是淩厲的,絲絲縷縷的梅香如寖在雪水中,混雜著他獨有的淩厲劍氣,一嗅便知他是一名劍客。

而此時,西門吹雪身上的味道變了,沒有了那股淩厲,反而透漏著一中平淡淡的安寧,讓雪花覆蓋梅花的香氣更加明顯了。

“是。”西門吹雪頷首,他本就是為了找陸小鳳解決麻煩,此刻也無隱瞞的想法,“因為今日我會去殺鬼。”

“……”陸小鳳動作一頓,他搖了搖頭,“若你不是西門吹雪,我隻會以為你是在戲耍我。”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飲用杯中清水。

“但你是西門吹雪,而西門吹雪絕不可能用這樣的事情來戲耍他的朋友。”陸小鳳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散發著蜜糖光澤的水搖晃起伏,卻未曾因他的動作而灑落一滴。

“那麼,來說說,你究竟被怎樣的大麻煩纏上了吧。”

西門吹雪簡言駭語的為陸小鳳講述了自己不可思議的奇妙經曆,隻是這些在沒有經曆過的外人來看,便是一個玄妙荒誕的誌怪故事。

陸小鳳聽完後有些發愁,西門吹雪剛剛說的話有些他聽懂了,有些卻無法辨別,因為那些話落在他耳中完全變了一個語言。

若不是陸小鳳對唇語也略通一二,此刻便真的要懷疑西門吹雪在是不是說了其他語言。隻是即便他能夠辨別唇語是他所熟悉的語言,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回憶起,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下陸小鳳真的感到驚悚了,他麵上的笑意全部收斂,西門吹雪的那些話組成了一個遙遠的奇妙世界。若是沒有剛剛的怪異現象,他還要懷疑一二事情的真假。

因為,人若是想做,也並非做不到,隻是需要的能量是無可想象的龐大,而這一定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勢力。

但是現在,陸小鳳隻覺得頭痛,即便是西門吹雪把他的眉毛全刮了,都沒有此刻讓他困擾。

西門吹雪也不催他,蠟燭上的燈火在空中跳動,室內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陸小鳳仔細思索西門吹雪剛剛的話,苦思冥想究竟要怎麼解決這種沒頭沒腦,讓人無從下手的事情。

“我百般思索,也想不通,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為何會找上你。”陸小鳳歎了口氣,“若說麻煩,也應是我更符合才對。”

聽到這話,西門吹雪搭在六道劍上的指尖動了動,隻是還不待他有所動作,整個客棧都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西門吹雪與陸小鳳對視一眼,默契讓他們同時停止了一切動作。

這種感覺,與西門吹雪最初進入副本時一樣,隻是這一次沒有了讓人暈過去的天旋地轉,但是一樣的安靜,不止窗外的蟲鳴聲、風吹樹葉的聲音、還是旅人酣睡聲全都消失不見。

屋內也隻有西門吹雪與陸小鳳的呼吸聲,燈火已經不再跳動,就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隻剩下西門吹雪與陸小鳳還是活著的。

這種可怕的現象,讓頭一次直麵這種事情的陸小鳳背脊發寒,他與西門吹雪一起進入這個怪誕的世界,腦內的危險預警就開始突突直跳個不停,像是有一隻躁動不安的兔子在上蹦下跳,在催促著他快些離開。

這種被什麼恐怖東西盯上感覺讓他感到頭皮發麻,陸小鳳唇角微抿,西門吹雪當初獨自進入時,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就在這時,隻有兩人的房間裏突然出現了五個陌生人,三男兩女,每一位都穿著奇怪的衣服。

為什麼說奇怪,自然是因為他們的服裝一看就不是一整套的,而且還掛著很多古怪的東西。

西門吹雪對於他們的出現眼皮都沒抬一下,而目睹大變活人的陸小鳳卻在一驚之後,迅速恢複以往的模樣。

他笑著一拱手,“各位俠士,相逢便是緣,不如交個朋友?”

陸小鳳能夠惹得眾多女子為他傾心,外貌與氣度自是不凡,當他笑著主動與人結交之時,更是無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