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裝病(1 / 2)

侯爺先是看了一眼藺從菡的臉色,發現並無異樣,倒是長長鬆了一口氣,沉思了片刻才開口:“那先帶進來,請大夫。”

“是!”

藺從菡不解看著眾人,還無意間窺到夫人臉上的微怒,手也不知道何時攥緊了,止住了哭聲望著門外。

為何這個稱呼有些眼熟,她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剛剛沛秋講的故事,就是那所謂的小郡王當眾羞辱她,甚至要她的命。

她實在不知,這具身體與他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竟在宴席上當眾要她的命。

藺從霄見阿姐如此,也不由咬了咬牙,心生怨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若不是阿姐福大命大,他覺得他不過跪了五日就能讓我們藺家解氣嗎?就讓將阿姐完好無損地還回來嗎?”

“這與殺人者殺了人之後立刻道歉,說不是故意的有何區別?事情已然發生,那又如何能輕易挽救?”

藺從菡被他這忽然的發言震住,驚訝過後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難以想到這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倒是十分老成,也不知是不是隨了這征西侯。

田雪嵐聽他如此一說也是一驚,忙讓他住了嘴,又將其餘人驅散出去,連侯爺也讓他先去忙,她則和藺從霄一起留了下來。

田雪嵐搬來兩張凳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也令藺從霄坐下來。

見門關上後她才鄭重其事地拉著從霄的手說道:“你方才的一番妄言,為娘很是讚同,但日後議論他人之事不可隨意說與旁人聽,畢竟人多嘴雜,人心叵測。所以日後可要記得了,若說給爹娘或是阿姐都是可以的,我們是一家人。”

從霄煞有介事地點頭,很是認真,也很是聽話。

藺從菡看著這一幕,心情有些五味雜陳,她自幼孤獨,在福利院長大,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有機會融入這樣的家庭,關係融洽,很是和睦。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覺得她不能欺騙她們,她根本不是他們藺家的嫡女,看著她們噓寒問暖後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氣開口。

“我其實不是藺從菡,或者說隻是名字一樣,我來自很久以後的世界,是軍隊裏的一名狙擊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令嬡身上,對此,我也很抱歉。”

但田雪嵐和藺從霄顯然不信,隻覺得是女兒病糊塗了,或許隻是做了一個異樣的夢,夢中出現了這一切。

她見解釋無果,二人對她的說辭也無法相信,隻好暫且作罷,不再多言,便言自己想休息了,二人也就出去。

田雪嵐出去後就找上了侯爺,將女兒所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他雙眉緊鎖,目光雖仍停在公文上,可思緒早已飛到了別處,也未注意到夫人急切的目光,良久他才開口,“雖她所說的不可不信,但無論怎樣那都是我們的女兒,何況那樣的事又怎會發生?”

他雖是如此說著,但見他沉思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是信了大半,田雪嵐也就不再多說,何況多說無益。

“我是不管,那就是我們女兒,無法改變,若真是換了一個靈魂,那也是我們的女兒,何況她從馬會上回來途中也不可能被掉包,世上也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二人。”

她雖是如此說著,卻又忍不住湊了上前壓低了聲音,“你老實交代,當初是不是我生了雙鳳,還有一個被你抱走了。”

藺儕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將手頭的公文放下,定睛看著夫人,拉過她的手解釋著:“夫人屢屢浮想聯翩,可都是胡思亂想,且聽為夫細細道來,若真是雙鳳,為夫怎會舍得拱手讓與他人,何況……”

藺從菡又抬頭無聲地望著淡色床棚,心裏說不出來地亂,怎就忽然到了這,又一動不動地隻能躺在床上,一切都是突如其來毫無征兆,不得因果。

一陣極輕極輕的步聲穿入她的耳朵,她的思緒被打斷,立刻警覺起來,可她卻不好動彈,甚至忽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既然腳步如此輕,那一定是背著大家偷偷來到此地,聽這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奔她而來,如果是來殺她,那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如果能因此回去倒是因禍得福。

她死死盯著門邊,可一雙玉色靴子率先入了她的眼簾。

她的目光隨著那雙靴子向上移,正對上半勾的嘴角,還有帶著侵略與恨意的眼睛。

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桃花眼,明明是一雙眼含秋波的眼睛卻藏著冷意,高挺的鼻梁分布得恰到好處,明明很是清朗,卻含著陰鷙,令她不寒而栗。

“藺,從,菡。”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肅殺之意。

“這名字很是好聽。”

“若沒有猜錯,你就是當初在馬會上想殺我的小郡王吧?”她雖是躺著,可語氣語調絲毫不膽怯,反倒有些上揚,刺激著他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