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郡主約定的日子她就同袁景告辭離去,袁景不動聲色答應了下來,至於那閔瑎也出乎意料地安靜,沒有再為難於她,她隻道是那日糗大了,故收斂了許多。
她先回了一趟家,問清了郡主找她的來由,才知當初從霄把信給了沛秋後問了她發生了何事,聞言他就闡明了之前雖熔煉成功,但材質不夠好。
沛秋則道:“不過是街頭小販賣的小玩意兒,原本也不知道有何用,直到小姐送信來告訴我這琉璃片就是當初找她為那些貴女們買禮物的地方,請我再去買些交給公子。”
沛秋原本就是個喜歡打聽的主兒,百花會之後又有不少貴女前來,一來二往就多嘮了幾句,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郡主的事跡,這才請來郡主幫忙。
藺從菡聽完後才明白其間牽扯,換了身衣裳就要出門。
田雪嵐則正好走了進來,見她樸素的模樣不禁搖頭,指使著沛秋道:“你的小姐難道從那群男人堆裏回來,你就不能幫她好好打扮打扮。”
她聽了忙要溜走,卻又被娘按在了銅鏡前梳妝,她為難道:“娘……郡主等著呢。”
“那就讓她等著!”
她一時語結,娘親所言確實是令她有些意外,她從來不覺得她這侯府嫡女有什麼不如人的,可因她這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倒是怔住,這郡主乃皇親國戚,在外人看來,這皇室宗族的人總該是比一般人高人一等,哪怕她們家已坐上了侯府之位,而這閔瑎如此肆無忌憚地針對她倒也與這他所屬皇宗有關。
她耐著性子被沛秋安排了一通,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才發覺經她這巧手果真是有氣色了許多。
娘親雙手覆在她的雙肩上,看著鏡中的人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好,顧盼神飛,不愧是我田雪嵐的女兒。”
“娘,我先走了。”她一溜煙就從娘親手裏的滑了出去,踏過了門檻才留下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心裏卻還在嘀咕著這親娘分明是在變著法子誇自己。
她剛走到門口就見郡主的馬車停了下來,裏頭的人兒撥開簾子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冷道:“我堂堂郡主非要熱臉貼這冷屁股,也隻有你有這個福分了。”
聽見郡主不滿的聲音她也沒有加快腳步,仍不緊不慢向前走去,喃喃道:“又沒人求你來。”
“你說什麼?”郡主似乎聽到了點什麼,可又並未聽清,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可她步子倒是又不動聲色地慢了一慢,悠然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馬車上,還未坐進去那馬兒就長嘶一聲向前奔去,還好她功夫好,並未摔出去,而是直接滑了進去。
不過身上也沒有半點疼,手腳都沒磕著碰著。
畢竟身下還墊著一個肉墊。
她忙起身將郡主扶起來,可這遠梁麵色鐵青,咬了咬唇瞪了她一眼就一言不發,麵向另一邊坐下。
藺從菡也難得落了一個清淨,開始閉目養神起來,這馬車晃晃悠悠倒格外引人入睡。
郡主見她犯了錯竟還能心安理得坐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屁/股一挪就擠了上去,將她擠在了角落裏,而後又繼續背著她坐著。
她被郡主這一動作驚醒,萬般無奈道:“你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