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毫無血色的臉,杜瀾全身血淋淋的躺在地板上,何優一點一點的撕開他的衣服,將觸目驚心的傷口展現在大家眼前。
除開被自己劃拉的幾刀外,他的肩膀、胸口,手臂,大腿都布滿了滋滋冒血的牙印,
何優為他清洗傷口用了整整兩瓶酒精,他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杜瀾卻還是痛的恢複了知覺,但沒過多久再次陷入昏迷。
等再醒來已經過去兩天一夜了。
天台上的積水沒有了,堆滿了物品,還點了幾根蠟燭,囚犯們分別躺在兩邊,臉色紅潤了不少。
畫麵意外的有了些溫馨的意味。
“隊長,你醒了?”周平一直守著杜瀾,看到他蘇醒總算鬆了口氣。
聽到周平的聲音,張磊磊也立馬湊了過去。
“嘶……”杜瀾輕輕動了動身體,結果牽扯到傷口倒吸一口冷氣。
張磊磊趕緊按住他:“優哥交代說讓你別亂動。”
“沒事,”杜瀾的目光沒有尋到何優的身影,忙問:“何醫生人呢?”
“這兒呢,”張磊磊側開自己的身體,露出躺在杜瀾不遠處的何優。
張磊磊說:“你昏迷後持續高燒不退,優哥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他說讓我們看著不放心,等你好不容易退燒他才撐不住睡著了。”
幾經波折卻從未好好休息,鐵打的人也該累了。
杜瀾看著何優,心想可能是因為有他在,所以自己才敢放心的陷入昏迷吧。
“周平,”杜瀾察覺醒來後周平就陷入了沉默,問道:“怎麼不說話?”
周平埋頭不語。
張磊磊道:“這幾天周警官可但心你了,也幾乎沒睡過覺,拖都拖不去。”
“我沒事,別擔心!”杜瀾摸了摸周平的後腦勺。
周平是刑警隊年紀最小的警員,入職後沒多久,在一次任務中由於上級命令失誤,導致他被罪犯擄走,等被救出來後就變得內向固執起來,還總喜歡跟在杜瀾的後麵。
張磊磊見周平還是不說話,指著燃燒的蠟燭:“蠟燭和打火機是我和周警官找到的,非常多,又可以取暖又可以照亮,說不定還可以用來對抗變異者。”
“真厲害,”杜瀾豎起大拇指,逗小孩似的表揚張磊磊。
“優哥才是真厲害!”張磊磊說:“不光找到了很多常用的藥丸,還找到了一瓶神秘的藥水,但他不給我們看也不讓我們說。”
杜瀾道:“那為什麼不聽何醫生的話?。”
張磊磊吐了吐舌頭:“你又不是外人。”
“好了,”杜瀾對張磊磊說:“你先去睡覺,我和周警官有些話要說。”
“原來是你把我當外人了。”
話是這麼說,但張磊磊還是懂事的去了最遠的角落。
杜瀾看著始終埋著頭的周平,問:“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知道。”周平小聲回答。
“說說。”
“未經隊長同意輕易使用配槍。”
“下不為例,回去了寫五千字檢討。”
杜瀾知道周平是為了保護他,但配槍決不能輕易使用,他說:“你知道自己過於依賴配槍了嗎?一旦察覺有危險你下意識的就往腰間摸去。”
如今他們對於自己在什麼地方,這群變異者背後是什麼人,把他們召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都一無所知,配槍是他們最後的底牌,更加不能輕易亮出來。
周平一直埋著頭,杜瀾看著都覺得脖子一陣酸痛,用命令的語氣說:“抬起頭來。”
他僵硬著脖子將頭抬起來,一臉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