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天色都有些發亮了,楊承翔體內的毒終於被清幹淨了。清遠又準備好了藥浴讓他再泡一次,這回也不用人看著了,水涼了出來便是。
於是,等楊承翔坐進浴桶中,清遠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忙活了一晚上他也出了一身汗,當然要回去好好洗洗。
這回他算是沒事了,未來的一段時間就可以好好的陪著他家婉兒丫頭學習了。
這個小丫頭總是一次次的讓他感慨自己沒看錯人,那麼快的速度就能將那麼冗雜的《百草經》背熟,還這麼招人喜歡,他現在可真是看到他家婉兒丫頭就高興,別人他不知道,反正這養女兒的快樂他算是體會到了。
楊承翔等水溫變低一些的時候便起了身,幫忙將藥室收拾好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常來說,毒既已經解了,他就該早些歸京,可如今他竟想再多留兩日。甚至打算忽視在京中虎視眈眈的睿王,他心裏很清楚,他離開京城這幾個月隻怕睿王在父皇麵前沒少給他上眼藥,畢竟已睿王的性子若是能安安靜靜的待幾個月,也屬實是對不起他下的這個毒。
回到房間,便看到了還在桌子上的那封信。此時若是楚雲婉在一定會發現,信封儼然不是她的那張。
楊承翔拿起桌子上的信準備收好,也做好了過幾日再走的打算,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他剛踏出院子,便看到遠處升起的信號彈,楊承翔急忙快步出了藥穀。
“主子,睿王坐不住了。”
連著好幾日楚雲婉都沒見到楊承翔,原以為他是這幾日沒出房間,可等她去找楊承翔的時候才發現人早就離開了藥穀。清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氣的直捶桌子,這個臭小子,毒解完了,給他累的夠嗆,殫精竭慮了好幾個月,結果那個臭小子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楚雲婉自然是沒有清遠那麼生氣,但卻總有一種她說不上來的失落感。不知怎麼了,那個人走了總覺著心裏空落落的。後來她隻覺著是之前每日都能看到那人,突然之間離開了有些不習慣罷了。
皇宮裏,楊承翔坐在主殿之中,滿身陰翳,誰看了都要說一聲活閻王,隻不過,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罷了。
打從回了京城他便處處受限,剛進了城門就被皇上請進了皇宮,甚至連崇王府他都沒來得及回去一趟。
而皇上隻是簡單的問了一下他的行程便放他走了,不過卻不肯讓他出宮。借著讓他陪著德妃的名義把他留在了宮中。
前朝後宮這麼多人誰不知道,崇王出生的時候貴妃便去了,而害死貴妃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德妃,偏偏他的好父皇,還未等他母妃下葬便將他過繼給了德妃。
這麼多年,德妃表麵功夫做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但私下的打壓和克扣二十幾年來就沒少過。表麵上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背地裏兩夥人不知道有多水火不容。
其實這一切皇上都知道,不過他卻選擇做個瞎子,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楊承翔有個戰功赫赫的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