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父皇請安。”
楊承翔回京第一件事就是進宮給皇上請安。此時,碩大的禦書房裏,隻有坐在桌後的皇上和跪在下麵的楊承翔。
皇上隻翻閱著手裏的奏折,好似並未聽到楊承翔的聲音。禦書房裏一時間安靜極了,皇上未曾發話,楊承翔也不能擅自起來。
再怎麼說,楊承翔也是打了勝仗回來,這次也算是述職的一部分,何況他還受了傷,這次算是死裏逃生,皇上再處罰楊承翔情理上都說不過去。
隻不過現在這禦書房裏再沒有第三個人,皇上特意的晾著楊承翔,他自然也隻能跪在下麵等著皇上說話。
左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皇上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早已泛涼的茶水。似是才注意到一般,放下手裏的奏折開了口,“承兒回來了?”
“聽戰報說,你受了重傷,如今恢複的如何了?”
皇上的語氣裏充滿的關心,但表情上看不出半分。
楊承翔微微拱手,道:“回父皇,已無大礙。”
“那就好。”
皇上點了點頭,然後又拿起剛剛放下的奏折,一邊喝著茶,一邊繼續看著奏折,依然沒讓楊承翔起身。
“承兒快起來,還跪在那兒做什麼?”
“多謝父皇。”
這邊楊承翔剛站起來,就見皇上突然把手中的茶杯擲了出去,“這茶都涼了,也不知這幫奴才是幹什麼用的。”
“父皇息怒。”
天子動怒,楊承翔隻能再次跪下請罪。屋外守著的人聽到聲音急忙小跑了進來。
“承兒起來。”
太監總管跑進來看見屋內的狀況隻當自己眼瞎,見皇上讓崇王坐下來,便叫小太監們進來打掃,自己又出去重新給皇上沏茶。
“承兒這次立了大功,又屬實是受了驚嚇,這次朕定要好好的褒獎你!”
說著就讓重新端了茶進來的太監總管去內務府,給崇王找些上好的玩應兒送去崇王府,還說過幾日年節依然有賞,還是個大賞。
楊承翔謝了恩,皇上便叫他回去好好歇著,這些時日的早朝便免了。
“王爺。”
楊承翔回到王府,下人們看到王爺回來紛紛請著安。他隻揮揮手便進了書房。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麼多年,楊承翔對於揣度心思這件事兒可謂爐火純青。
皇上今日分明是故意晾著他。借著茶涼來罵奴才,實際上不過是指桑罵槐,而他也是那個不聽話的“奴才”罷了。
本朝規定,武將非有戰況可不用參與早朝,皇上臨走之前卻特意說這幾日他的早朝免了。
這次渝國攻打的突然,他剛去第一天夜裏便打了個勝仗,但自己卻身負重傷,又還未曾如今便去了藥穀,隻怕如今在皇上心中對他的懷疑隻多不少。
若不是怕得罪了清遠大師,隻怕他都想派人去藥穀內打探虛實了吧。
如今看來,隻怕有些事情要加快速度了,否則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皇上對他的懷疑越來越深,隻怕楊明翔那邊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