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皇上接過茶杯瞥了德妃一眼，“他都快二十了，也就你還拿他當個孩子。”
聽到這話，德妃不禁尷尬的笑了笑，“明兒再大不也是皇上的兒子嗎？在皇上這兒，他可不就永遠都是個孩子？”
“你要什麼時候能對承兒這麼費勁心力就好了。”
皇上的語氣頗為無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揮了揮手，“把你的好兒子帶回去吧。真跟這兩個小崽子生氣，朕遲早有一天被氣死。”
德妃笑盈盈的撫慰了兩句，便帶著楊明翔離開了。
皇上獨自一人留在禦書房裏，幽幽的問了一句，“卿卿，朕倒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了。”
“母妃。”
剛回了關雎宮，德妃就徹底冷了臉，“別叫我！與你說過多少回了，做事之前考慮好後果，若是要做便不留一絲把柄。你瞅瞅你這幾日都是做了些什麼？一件沒成也就罷了，還被人都給抖了出來！”
“你都與他鬥了多少年了？怎麼到如今到不知道……”
“母妃！”楊明翔皺著眉頭打斷了德妃的話，“兒子自有自己的打算，母妃無需和兒子操心。”
“你……”
看著楊明翔這幅樣子，德妃又氣又怨，卻最終也沒說什麼，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母妃若沒有什麼別的事兒，兒子先行告退。”
站在門外的杜嬤嬤看著這這母子兩個，叫了人進去服侍德妃，然後自己追著楊明翔去了。
“殿下，請留步。”
楊明翔聞言，腳步頓住，轉過身微微頷首，“杜嬤嬤。”
“殿下，老奴年紀大了，總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殿下願不願意聽。”
“嬤嬤算是明翔的長輩，有些話總也是要聽的。”
杜嬤嬤笑了笑，引著楊明翔回了關雎宮，去了宮後的小花園。
“嬤嬤有什麼話，大可以暢所欲言。”
杜嬤嬤點了點頭，說道：“老奴人微言輕，幸得娘娘和殿下器重，也算是不辱此生。”
“殿下可與任何人為敵，但德妃娘娘將是這個世界上您最可以，也是唯一可以真正依靠的人啊。”
“娘娘可能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但絕對對殿下是一顆真心。”杜嬤嬤頓了頓，看楊明翔並沒有不耐煩的表情，接著說道：“或許殿下覺著娘娘有些埋怨幾年甚至十幾年未曾變過，但是娘娘絕對也是為了殿下著想。”
“還望殿下不要傷了娘娘的心才好。”
楊明翔獨自一人在關雎宮裏站了好久，暗自思考著這些年有時候是不是對自己的母妃少了些耐心，也少了些關愛……
“嬤嬤，明兒是不是生本宮的氣了？”
德妃呆滯的坐在主殿裏，看到杜嬤嬤回來好似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娘娘放心，殿下不會真的怪娘娘的，殿下心裏都是知道的。”
杜嬤嬤看著垂頭喪氣的德妃，說不心疼是假的。名為主仆，但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不知覺就帶了幾分母女情分進去，自然也希望她可以開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