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是我媽來接我倆,晚上我弟問我生日禮物有什麼特別想要的。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你。
他湊近我,問:“說的什麼?這麼小聲,不好意思啊。”
神他媽不好意思。
我在心裏跟自己犯愁,可實在是什麼也不想要,就想要他。
我弟見我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行,那我換一種說法,有什麼我能辦到的生日願望嗎?”
“我覺得你不能。”
“那你許一個我能辦到的。”
“沒有,我就隻有一個。”
“那你先說說,我看能不能辦到。”
我揪著我弟袖子的手緊了緊,故作無所謂道:“我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可人家看不上我。”
我弟冥思一會兒,捏捏我揪著他袖子的手,說:“這太為難我了,換一個行不行?”我聽出點乞求的味道。
太可憐了。
於是我決定將為難程度降低點兒,“行啊,你做個蛋糕給我,親手的。”
說完我覺得他更可憐了,他跟我一樣,從小錦衣玉食,會擇菜都不錯了。
第二天我媽帶我裁定西裝,我倆為著西裝該什麼顏色計較了很久。
我知道我弟有一套黑西裝,為此我私心的想穿白的,我媽說白色不吉利,讓我換一個。
爭執到一半,我手機響了,是我爸打來的,問我在哪兒,我看我媽情緒沒多大起伏,就把地址跟他說了。
我爸來之後先跟我媽打完照麵,我在一旁盯著,生怕再有氣氛不對先上去拉開他倆。
其實我以前不叫謝輕許,原本是謝傾許的,傾心的傾。
我聽外公說起過二十年前謝家小女兒和許大少爺的過往,我媽愛慕我爸,後來家族聯姻讓她如願以償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再然後有了我。
外人見我隨我媽姓,覺得我爸媽關係肯定和睦恩愛,結果他倆沒多久就掰了。
所以在我看來我隨了我媽姓是我爸愧對我媽,誰讓他離婚之後對外聲稱他喜歡男人。
我媽知道後崩潰大哭,她一個這麼忙的人,為了忘掉我爸帶我去把名字改了。
那幾年的記憶我是沒有的,隻從別人口中聽說過,但我媽好像不知道那種東西會遺傳,我不敢告訴她,她已經夠累了。
我爸這些年都沒怎麼變化,溫文爾雅,跟我這個混蛋兒子半點不像。
他來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我爸本著孩子過生日,該順孩子心意的原則說服我媽。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莊愈,再看踩著高跟麵容精致,卻並不高的我媽,心裏突然難受的緊。
我說:還是黑色吧。
說完,我轉身出去抽煙。
喜歡本身沒有錯,哪怕這個人和你南轅北轍,甚至世俗不容。注。
可我又想著,我的喜歡又不比別的情侶少一點,為什麼不能被世俗人接受呢?
接下來接連忙了兩天,累的骨頭都要散了,周日晚上還睡不安分,膝關節特別難受。
第二天起來上學直接就不能走了。
我本就易出汗體質,下了車在校門口沒走幾步額角濕了大片。我看著我弟走在前麵的背影,咬咬牙,亦步亦趨想跟上去。怎奈剛邁開一個大步,膝蓋處像電流閃過一般,我疼的在原地撐住膝蓋。
剛巧我們班一個女生經過,見我突然停下來,問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