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諶不但故意沒有告知宿業,周一就要帶他去天地集團,而且在對方非常自覺的來詢問上崗日期時,叫對方多看看筆記本上的字。
宿業最終沒能悟出什麼來,心道:“這就是集團太子爺嗎?你愛說不說!去或不去,還不都是你一句話?!”氣衝衝地鑽進被窩,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時候,被人叫醒。
禮諶不知何時出現在客臥,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快起床!今天集團有個重要會議,不能缺席。”
宿業猛地坐起來,衝進洗手間,匆匆洗漱。跟著禮諶下樓,打開車門,坐進主駕駛位置。他看了副駕駛的禮諶一眼,拉上安全帶,啟動車子,駛出別墅。一路壓著最高限速,直奔山下。
就在過彎兒的時候,他左腳踩著離合,右腳點著刹車,右手放在掛擋頭上,由四擋直接撥向一擋。不料,意外狀況發生,刹車突然失靈。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車子偏離山路,直衝山崖,飛了出去。
“啊!”宿業驚叫一聲,一手死死抓著旁邊的禮諶,一遍遍叫著,“禮諶……禮諶……”
禮諶剛從洗手間出來,依稀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尋著聲音來到客臥,走到床邊,發現宿業眉頭緊鎖,麵色慌張,額頭滲出不少汗。
他俯身仔細看看,推測該是做了噩夢,試圖把人叫醒:“宿業……醒醒……宿業……”
聽到有人在不斷叫自己的名字,宿業緩緩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禮諶一臉擔憂地模樣。這才發現,原來是噩夢。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還抓著對方的手腕兒,他使勁兒往下一拽。趁著對方冷不防撲在他身上之際,緊緊摟住對方,心有餘悸:“還好,是夢。”
兩人一接觸,禮諶明顯感受到宿業有些異常的心跳。他遲疑一瞬,一手撐著床沿兒,從對方的蠻力中掙脫,站起身:“快起床。今天集團有個重要會議,不能缺席。”
宿業腦子裏閃過剛才的噩夢,暗自嘀咕:“一字不差,怎麼這麼巧?!”
當他跟著禮諶,來到另一個車庫,看到裏麵停著一輛嶄新鋥亮的,符合太子爺身份的私家車。他勉強相信,噩夢和現實,不一樣。一手接過禮諶遞過來的車鑰匙,一手打開後排的車門:“諶少,請上車。”
禮諶關了車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看一眼還在發呆的宿業:“上車了。”
宿業坐上主駕駛位,係上安全帶,一邊打量著車內和中控,一邊緊張地搓手。他擰動鑰匙,車子打火,放下手刹,卻在掛擋時,不知碰到了什麼,頭上天窗緩緩打開。他慌裏慌張地在中控找開關,急得手心冒汗。
“今天天氣不錯,確實適合開著天窗。”禮諶試圖緩和宿業的緊張,“相信自己,從這裏到山下,有足夠的時間,讓你熟悉這輛車。”
可宿業滿腦子都是噩夢裏,刹車失靈,連人帶車,掉下懸崖的景象。他沉下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起步,緩緩開出別墅。一邊慢慢向前開,一邊點點刹車。
禮諶狐疑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總是在踩刹車。開車謹慎是好事。可是,以這樣的速度,我們大概趕不上開會了。”
“啊?!”宿業連忙打開導航,查看路況,看到路線上已經出現幾處標紅的擁堵。他趕忙踩下油門,提速下山。
因為跟著禮諶來過幾次,對路線也算熟悉,趕在九點之前,開進天地集團。兩人從停車場直接做電梯,來到三十三層的一間辦公室。
禮諶拿過桌上的筆記本:“你跟我去會議室嗎?”他看宿業有些拘謹,“那你呆在這裏,先熟悉熟悉環境。”
“私人助理,還需要跟著你去開會嗎?”宿業確實不想去,但如果這是崗位職責,那他絕對義無反顧。
“等你對天地更加熟悉之後,再跟我去吧。”禮諶並不是真的要宿業做個助理,而是想要帶著對方出席各種場合,希望能夠開闊對方的視野,找到合適的人生之路。但是,很顯然,當事人畏首畏尾,不肯邁出第一步。
宿業目送禮諶出門,一個人呆在偌大的辦公室裏,百無聊賴。
辦公室的兩側落地窗,透著暖洋洋的晨光。另一側貼牆矗著博古架,最中央區域,一張佛陀帶領五百弟子托缽乞食的雕刻畫,周圍格子放著不少書籍和擺件兒。在其之前,一張兩三米長的辦公桌,上麵一台筆記本,幾遝文件。對麵則是用於會客的沙發和茶幾,茶幾上是非常講究的茶海。
宿業仔細看看,發現無論是辦公椅還是會客沙發,全都是木質的。和堂堂集團太子爺的身份,有些不符,倒是和修佛在心的人,比較相符。
他隨手翻翻架上的書籍,看得皺眉頭,心道:“這些書,大概和擺件兒一樣,屬於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