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高大的人,整個人站在門口將光線擋的死死的,進來時還要低頭才能進來。
起初許嬌沒能看清來人的長相,他背著光再加上來勢衝衝的樣子,直讓許嬌側過頭。
當下不再是許府,沒有那麼多規矩。可許嬌從未與一個年輕男子同處一室,老巫師是醫師情有可原,但這人能避還是避一下。
她是這麼想的,可來人卻不是這麼想。扶風看著坐起來的雌性,一下子跑到床邊蹲在她跟前,
“你長的真漂亮,很不一樣。”
扶風打量片刻說道,見雌性將臉對著牆壁,後腦勺直對著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起身坐在石凳上,“阿達,快給我些藥,疼死我了,薛燭那家夥下手可真狠。”
老巫師暼了他一眼,“這不是你招惹的?明知他性格,還要惹他。”
將草藥膏扔到扶風的懷裏。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個樣子,嘶~”
扶風一邊塗著,一邊嘴裏吃痛的叫著。
許嬌稍稍側過臉來,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同老巫師一樣,皮草革衣,隻不過他穿的鬆鬆垮垮,胸前裸露出大量肌膚,而皮草還破破爛爛。
身上不止臉上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很是淒慘。
扶風塗完藥,站起來將草藥膏放好。餘光見床上的雌性偷偷看他,猛地傾身靠近許嬌。
許嬌嚇的後背直抵住牆壁,淡淡的草藥香氣飄蕩在鼻尖,麵對一張鼻青臉腫的男人,頓時不知說什麼好。
而扶風還自以為很是帥氣瀟灑的深情盯著許嬌這張臉,“你有成年了嗎?有沒有結禮,沒有的話我願意做你的第一個夫君。”
“嘭”
竹節啪打在扶風的背上,他霎時起來,向外跑出去,邊跑邊喊:“我開玩笑的,阿達你別認真。”
即便躲開了,但還是打了好幾下。許嬌還向門口不見身影的人兒,轉頭望向老巫師,疑惑的問道。
“他剛說什麼?”
老巫師將竹節放下來,搖搖頭“沒什麼。”
有些話,可不好解釋。
他朝另一間房間走去,許嬌看著他蒼老的背影。
舉起手五指張開,布滿傷痕跡已消失不見,依舊白皙白嫩。
低頭將蓋在身上的絨皮拿下來,看著身上的衣服,許嬌低垂著雙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一滴淚落在衣上。
許嬌抹了抹眼淚,即便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可她渾身傷被人救下來,周身沒有認識的人。
再傻也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了。
即便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許嬌還是心存希望,他們都還在,都好好活著。
許嬌彎著腰,將手中的絨皮折疊好放在石床上。直起腰走下石床,緩慢移動到門口處。
看清楚外麵的環境,許嬌愣住了。這……
老巫師的房間坐落在村子裏中央地帶,兩間泥房和一個小院子,外圍處用泥巴砌起圍牆,不高將將到許嬌的腰側。
許嬌站在門口處,將村子裏大半景色一覽無餘。整個村落沒有多餘的裝飾,都是泥黃色的泥磚砌成的。唯一亮色的地方便是每家院落都有一顆桂花樹,淡黃色的花朵在枝頭上開的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