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也許是同為beta,也許是見過宋慈被alpha糾纏的場景,在援足結束那天,那位beta對宋慈講了他的alpha。

原來他和他的alpha已經決定了蜜月旅行回來就登記結婚,可是alpha卻在旅行中碰上了發忄青的omega。

他親眼目睹alpha從抗拒到掙紮,直到最後的沉淪,從那以後他有5年都在心理醫院治療,可哪怕治療結束,他仍沒有走出失去alpha的痛苦。

“所以啊……”他回過頭,手輕輕敲了敲宋慈的心髒,似歎息又似警告地說:“守好你的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起來坦然了許多,可眼神卻不夠灑脫。

我可以承受嗎?

看著朝陽躍過地平線一點點升高,金黃色的光從遠處逐漸靠近,直至來到腳下。

宋慈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

若幹年後,我能承受失去的痛苦嗎?

哪怕他一直告誡自己,一直做心裏建設,告訴自己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是宋慈知道,他可能沒辦法再愛上另一個人,他的回憶裏三分之一都是商競。

可懸掛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逼近,而恒在他和商競之間最大的問題還無法解決。他不能和商競互相標記,不能徹底得到安全感。

【不過宋老師難道不想知道嗎?你說如果我突然發忄青了,你的alpha是選擇標記你還是標記我?】

鏡子照出宋慈冷淡疏離的模樣,冷淡的雙眸不同以往,這會看著有幾分憂鬱。

要試試嗎?

他與鏡中的自己對視幾秒,似詢問又似在下定決心,半晌宋慈抿了抿唇,掏出試劑。他抖著手,打碎玻璃,用針管抽幹液體。

“阿慈——”忽然,隔著門遠遠地傳來商競的呼喊聲,這聲音越來越近。

“咚咚。”接著就是商競敲門的聲音。

這時,宋慈發覺自己聲音啞得說不出話來。

“咚咚!阿慈!阿慈——”也許是聽不見他的回答,商競開始著急了起來。

“咳咳咳咳”宋慈急促用力地咳嗽幾聲,等聲音恢複清亮後揚聲回道:“幹嘛!先去把阿姨放在保溫箱裏的飯菜擺上,我馬上就出來!”

“阿慈,開門。”

“有病啊你,上廁所也要看!快去弄飯。”

“那你快點……”

“滾。”

宋慈抖著手罵了聲,針管抵在靜脈,皮膚已經感覺到針紮的疼痛,卻始終下不去手。

他何嚐不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念頭,午夜夢回他也希望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趕快斬斷,讓他趕緊解脫。

可真到了這一刻,他卻舍不得。

【是嗎?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omega不知道就算有信息素,alpha也不一定選他。】

“阿慈,好了沒?”

算了。

宋慈苦笑一下,歎息著把玻璃和針管扔進了垃圾桶裏,隨後又抽了幾張濕巾扔進去覆蓋算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阿慈——”

“來了。”

他在門口深呼吸幾下,直到鎮定下來才打開門,開門前他迅速回頭望了一眼鏡子,發覺臉色些許蒼白,趕緊用熱水拍了拍臉,好讓自己看起來紅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