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浮光山社區的交三路口,有一個很大的圓形花圃。在榆林路口處有一家三層的茶樓叫佛光茶樓,洛桑旦增每天早晨7點多鍾起床,盥洗完畢便上交三路口的佛光茶樓吃茶,每天去固定位子一坐,就有不少人前來問候,給他情報,同時打聽他們需要的消息。得力於浮光山跤場的弟子和彈子房的信息,也得益於他的廣泛的人脈,洛桑旦增消息靈通,這幫他準確地解決了不少事,甚至白仁德隆都得借助於他的消息破案。
平民百姓走過交三路口,隻是遠遠地探望兩眼佛光茶樓,沒事的人從來不想走進去看看,也沒啥可看的,進進出出的人,誰不是挺胸凸肚,趾高氣揚,萬一踩了人家的腳,那就有難了。
往交三路口的佛光茶樓走的時候,沿途都是阿裏在和金安生說話,金安生嗯嗯嗬嗬,被金安生邀請,負責氣場和保護的巴圖康一個字也不曾聽進耳朵,他的一顆心慢慢緊張起來了。
巴圖康對和族人是有防禦的,他對綠玉遠洋集團的人是排斥的。對於這個相邀,他在揣摩人家的目的。僅僅是護駕和氣場嗎?沒錯,他算是南郊區的站長,步行街離他的警務站還算挺近的,但這個地界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那麼,以朋友的身份嗎?他們是見過幾次麵,認識也就半年多,不那麼熟呀!那麼工作上的需要,這個可以有,畢竟在那些比較沒素質的行人中大部分是屬於南郊貧民窟的人,他被邀請過去鎮鎮邪氣。這事也算這裏頭的事務嗎?好像有些,又好像不是。
金安生雖然是嘉絨藏族的人,但她在東京求學,不是個簡單的人,防著點就對了。
一進茶樓大門,迎麵就是一個小戲台,從正中間的天井玻璃罩落下一大片光芒把中間一片,包括舞台照得亮堂堂的。二樓的左側,靠近戲台的邊上,一張酒桌前坐著一個穿襯衫的中年漢子,他袖口高高挽起,翹著一隻腳,正嗑著瓜子,聽著,他的兩邊各有一條紅漆長板凳,凳上各坐著三個彪形大漢,一色印著武館名字的白色體恤,黑運動褲,見到把阿裏帶著一個金安生過來,彪形大漢目光閃閃。舞台上一個武生正在翻筋鬥,洛桑旦增正在興奮地鼓掌叫好。阿裏先親熱地跟彪形大漢打招呼,那班人笑了笑,嗯嗯啊啊,不是很親近,他們算是師兄弟了。可見阿裏隻是個記名弟子,不在跤場裏混,他們不熟。
阿裏跟一個大漢咬個耳朵。金安生和巴圖康在一旁等著。
武生的那場戲演完了,兩側樓廊和天井裏,人來人往,趁這個間隙有人要吃有人要喝有人要撒有人要撤。路過洛桑旦增這一桌的人,都跟洛桑旦增打招呼,碰到有大臉麵的,也起身,跟人家嗬嗬幾聲。最後,洛桑旦增有空了,趕緊出來跟金安生他們見麵。
洛桑旦增早就聽過金安生這麼個人,沒交往過。洛桑旦增也剛剛聽說了巴圖康這麼個人,而且巴圖康年輕時的事跡他也了解過,參軍前,巴圖康的跪地摔算是摔跤的一絕了。因此,不須經過自我介紹,洛桑旦增邀請金安生和巴圖康就坐,然後他跟金安生交談起來。最後,洛桑旦增邀請金安生和巴圖康到他的跤場走走。
阿裏還是有點興奮的。洛桑旦增喜歡有本事的會員弟子,而這次推薦,他算是立功了。而且,兩頭討喜,將來他在跑馬山步行街就更好混了,姐姐這邊不要他,他可以到金安生那邊混個保安隊長,也就是隨便逛逛就能領工資的那種。這次算賭贏了。
金安生早就調查過洛桑旦增。找阿裏隻不過是找一個方便溝通的媒人。當然,她的目標不在白家班,而在巴圖康。
黑龍會也不是吃幹飯的,追查的結果發現那個叫黃自力的犧牲老兵有可能是陳蛋蛋,巴圖康是黃自力最親密的戰友。他們有理由懷疑這個巴圖康是個冒牌貨,也就是黃自力,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陳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