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日本,櫻花已經在這個島國陸續開放,走在小道上,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櫻花的淡淡甜味。
因為初中的時候看了一本小說,小說女主最後慘死在男主懷裏,就是在櫻花盛開的場景,那個小說作者的描寫十分唯美,並且讓剛剛踏入小說世界的舒安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且哭得死去活來,於是她覺得等她自己能夠賺錢了以後就要在櫻花盛放的季節去一趟日本看看櫻花。於是,在她的教授告訴她她的畢業論文過了以後,她就聯係了她跑日本留學的閨蜜,決定實現一個她青春期的執念,來日本櫻花,順便散散心。
本來淩薇薇應該能比她早到車站,結果因為她實驗出了點問題,導致晚了一個小時還沒到,在車站幹坐著等了一個小時,舒安之就拖著行李箱出來了,剛剛進車站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片櫻花。於是,她現在就站在一株櫻花樹下,一手拖著半滿的行李箱一手回著淩薇薇微信。突然吹來一陣風,帶走了她頭上的帽子,“啪嗒”掉在了旁邊的一棵櫻花樹下。
那顆櫻花樹下站了一個在賞櫻的少年,穿了一身單薄的運動服,身形不高但是挺拔,帶了口罩,似乎沉浸在耳機中正播放的音樂當中,又似乎沉迷於櫻花中。
不巧,他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在了她黑色的漁夫帽上,因為腳感不對,似乎還晃了一下,正了正身形,站穩後低頭發現了腳下的帽子。
舒安之拖著行李箱大步走了過去。
“真的非常抱歉,踩髒了你的帽子。”那個少年彎腰把那頂留下他腳印的帽子撿了起來,拍了拍帽子想把腳印拍掉,大概是因為材質並且是黑色的關係,拍了好幾下,腳印仍然牢牢占據位置,並沒有被拍散。他尷尬的笑笑,把帽子遞給了舒安之。
“沒有關係呢,是風把帽子吹過來的,而且洗洗就幹淨了,沒關係的。打擾你看櫻花了,真的非常抱歉。”舒安之接過他手中的帽子,看了看那個鞋印,然後把帽子塞進了背包。
“沒關係沒關係。”他連連說道。
沒了帽子的她長發在風中飛舞著,舒安之用手捋順又被吹亂,偶爾還有櫻花掉在頭發上,她掏了掏兜,沒有頭繩,於是翻著背包找,還是沒有。
“你在找什麼?”
“找個頭繩把我頭發綁起來,我感覺我披散著頭發已經被風吹得毫無形象可言了。”
“咦?沒有呢,還是很漂亮的。”
“哎?日本人不是比較含蓄的嗎?你這這誇得一點都不含蓄呢?還是說這是安慰?”沒有找到任何能綁住頭發的東西,她放棄了,把背包背回了背上,聽到他的誇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
“日本人的含蓄可不會用在這個時候的!”
“行吧,你是日本人你說得都對,你是日本人吧?”她開了個小玩笑。
“哎?我是日本人,仙台本地人,你不是日本人嗎?那你的日語說得挺好的呢。”他感歎道。
“是吧,謝謝誇獎!我大學室友好幾個都在學日語,我跟著學的,還有個朋友在東北大學念書,我總是跟她用日語溝通,來練習日語口語,不過跟日本人聊天除了學校的外教以外,你還是第一個呢!”舒安之再次捋了捋頭發,她對她的頭發有點不耐煩了:“請問,你有綁頭發的東西嗎?繩子什麼的都可以。”
她雙手合十做祈禱狀,真誠地看著他的眼睛,向他尋求幫助。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覺得被一個陌生異性自來熟了,有點驚訝,但是還是好脾氣地摘下自己的背包想找個東西給她:“女生不是很多都喜歡披散頭發的嗎?為什麼你這麼討厭?”
“我也不是討厭把頭發放下來,就是這個風不太對。可能是心裏原因吧,因為我等朋友等久了有點煩躁吧!”舒安之解釋道。
“抱歉,沒有什麼能綁頭發的東西呢!”他翻遍了包,除了耳機線就沒有其他繩子了。
“哎?不用抱歉,本來就是一個比較無理的請求,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厚顏地問你要東西呢,其實說出來的時候就後悔了。”她尷尬地說。
這時她看見他背後那顆樹下有個小男孩腳上滑了一下就要摔倒。丟下一句“幫我看下行李箱”就朝那個小男孩跑了過去。沒來得及阻止,她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已經摔倒了。於是她隻能把他扶起來,嘴上問著“沒關係吧”一邊檢查他的身上是否受傷。
小男孩大概隻有兩三歲,摔倒的時候隻是驚了一下,並沒有傷到,聽見她的問話乖乖地回答:“沒有問題哦,一點都不疼。”
確定他沒有受傷,她問:“你媽媽呢?”
他指了指另一邊座椅上的兩位正在聊天的女士說:“媽媽在那邊,跟朋友聊天。”
“那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再過去一點就是馬路了,多危險啊”她拿出濕巾,幫他擦掉了手上的灰塵。”
“這裏有一朵花好漂亮,我要摘回去送給媽媽!”他指著樹下的一朵不知名的黃色野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