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昏暗的天陰風凜冽,月亮慘淡淡地在天上掛著,照射在身上的月光夾雜著一絲寒氣。
晚上的街市比白天還熱鬧,人潮擁擠,各種商場大搞促銷活動,抽獎的吆喝聲抵擋住許多人出行的腳步,紛紛留步湊熱鬧。
羅舜華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表盤的指針剛好走到八點。
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家,自從她夫郎再次小產,醫生診斷他不能懷孕後,她就下意識逃避他,不敢麵對鬱鬱寡歡的他。
若非養母致電給她,要她回去和夫郎商量孩子的事,她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家。
不如還是先買個禮物哄哄他。她心想。
“歡迎光臨!”
門口的迎賓員是一個很年輕青春的弱冠少年,白裏透紅的小臉蛋圓圓的。
羅舜華輕笑地向他點了點頭:“嗯!”
她快步走進珠寶金行,這裏來光顧的人不多不少,分不清是旁觀者還是消費者。
隻是她夫郎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她該送什麼呢?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她與他雖然是集團利益的聯姻,可結婚四年,除了婚禮上的戒指,就沒送過任何禮物,想起來她心中慚愧,各方麵都沒盡到妻主的責任。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她,公司生意紅火應酬也多,她時常忙得不遑暇食,甚至偶爾宿在公司,哪有心思想別的事?
她的手指輕劃過那光潔透明的玻璃,指了指玻璃櫃裏的一條心形的戒指,讓店員精致包裝起來。
“麻煩幫我包起來。”就送這個吧,希望他喜歡。
等趕回別墅,已是晚上九點半。
空無一人的大廳,隻有燦爛輝煌的大吊燈,高懸在天花板正中,折射出彩色明亮的光芒,溫暖地撒下每個角落。
羅舜華忐忑不安地走上二樓,隱約聽到一絲聲響,若有若無。
“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身後乍然冒出來一個聲音,嚇得她兩腿發軟。
她回過頭看他,埋怨了一句:“你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在房裏。”
殷琅越過她邁步走進房間,在床邊坐下。
他麵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眼中有一種隱忍的哀傷,柔順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怔怔看著他,心微微刺痛著,不知如何開口。
“你回來幹嘛?”他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羅舜華心裏咯噔一下,討好地賠笑:“我給你買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罷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往他麵前遞去。
殷琅飛快掃了一眼,隨即小心翼翼把戒指拿起來,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然後滿臉笑容抬頭看著她。
“結婚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你送的禮物,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他臉上往日的陰鬱一掃而光,好像天上的烏雲被微風吹走般晴朗起來。
“那個……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她有些艱難開口。
聞言他喜悅的眼神忽而黯然無光,整張臉忽地陰森可怖扭曲起來。
“談什麼?”
“要我同意你和別的男人生孩子?不可能,除非我死。”殷琅冷笑。
羅舜華沒想到養父已經和殷琅說過此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呐呐地說:“殷姨她也同意。”
言下之意是所有人心照不宣默許她找別的男人生一個抱養回來,包括殷琅娘家那邊。
殷琅突然把手中的戒指脫下來,狠狠丟在地上,轉過身把床頭櫃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劈裏啪啦破的破碎的碎。
“你又在發什麼瘋?”羅舜華看著這一地狼藉,火氣上湧。
這就是她不願回家的緣故,明明可以好好商量,他非要大吵大鬧,每次回家都必然一吵,搞得她心力交瘁。
殷琅直接撲過去,一頭栽進她的懷裏,他的舉動令她始料未及。
他抬頭狠狠擒住她的唇,又吻又啃咬,絲絲鐵鏽味般鮮甜充斥在唇齒間。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氣息帶著濃濃旖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