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薑青厭的父母車禍而亡,唯一的親人外公從鄉下趕過來,處理了女兒女婿的後事,賣了老家的田地和女兒女婿留下的房子給薑青厭治療雙腿。
可積蓄花光,還欠了一屁股債也沒能挽救回他的腿。
外公隻能帶他搬到了一處房租便宜的城郊自建房,承包了幾十畝地,維持生計的同時,為他雙腿的後續治療與理療費,以及欠債而努力,就無暇顧及驟然失去雙腿的外孫的心理問題。
隻是他擔心外孫一個人在家裏想不開,就把外孫托付給鄰居加房東的季女士照顧,季女士離異,帶著個兒子獨居,就是季星野。
薑青厭的外公是被外債和生活壓力擊垮身體的。
眼見外孫長大了,生活的重擔能減輕些,一場突然的暈迷讓老人檢查出了肝癌晚期。
自知時日無多的老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孫,就在臨終前把外孫托付給了一位姓沈的昔日老戰友,想讓老戰友把外孫帶去京都。
老人這麼做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薑青厭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孤苦無依又沒存款,老人擔心自己一走,沒生存能力又沒人陪伴的外孫會走向極端。
第二則是老人看出了外孫對季星野的心思,可外孫是被季女士當親兒子看著長大的,他心中愧對季女士,也不想讓外孫執著季星野,就想把兩人分開,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說到季星野,靈堂門口出現了三個顏值不俗的年輕男女。
為首領路的是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
一身黑色西裝,胸口別著一朵白花,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天生上揚的唇角見人自帶三分笑,讓人見之就心生好感——最為關鍵的是,年輕人這張臉與薑青厭記憶裏的季星野重合。
季星野領來的是一男一女。
這對男女長得有幾分相似。
女的很年輕,一身莊重的黑色禮服襯得她身形格外高挑,手執一朵菊花,朝他看過來的時候,眼神很淡,清淩淩的,像是一尊沒有情緒的雕塑。
而同樣著裝的男人比旁邊身高一米八的季星野還要高半個腦袋,英挺的麵容莊嚴且肅然,濃密的眉下壓著一雙深邃的眼眸,若有似無地從厭身上掃過。
【呀!是他!】
厭剛準備收眼,腦海裏響起了係統的驚訝聲。
他眉頭一挑,再次看向男人,係統也適時地說道:【幸虧我之前在他身上做了標記,不然又跟之前兩個世界一樣,人在身邊都不知道。】
厭不置可否。
他迎著男人的目光,瞥向不時扶鏡框的季星野——這是季星野碰到感興趣之人時的下意識動作。
而讓他感興趣的人……
厭又瞄向落後一步的年輕姑娘,容貌無暇好似玉,隻是眼底一片淡漠,看不出絲毫情緒。
是個氣質高冷且漂亮的姑娘。
三人走到他麵前。
執花的男人和姑娘先是放下手中的菊花,又對亡者深深地鞠了一躬,才麵向坐在輪椅上的厭,說了句‘節哀’,就一前一後地走了。
厭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一道陰影忽地籠罩了過來。
抬眼就見身形修長氣質斯文的季星野站在他麵前,然後屈膝蹲在他麵前,抬起手指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細邊框眼鏡,仰頭露出一雙勾人心弦的桃花眼,輕聲說:“媳婦兒,是不是累了?”
【嵐疏小日記:小臉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