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南知憂心下一慌,指下的力道便大了一點。
指間從那瑩白肌膚上劃過,南知憂心髒砰砰直跳,假裝神色自若的接過瓷碗,仰頭一口喝完,笑道:“果然好。”
具體怎麼好呢,南知憂不知道。
她隻知道,柳羨月皮膚可真好摸。
涼涼的,滑滑的,像夏日裏蓋在身上的薄衾,望春說那是波斯的絲錦,蓋在身上,最是清涼舒適,叫人心裏再生不出半分驕夏的煩悶。
柳羨月麵上神色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完全不曾察覺到這一小小觸碰。
見南知憂喝完,她也笑道:“陛下喜歡,是臣妾的福氣,陛下朝政繁忙,臣妾先行告退。”
南知憂嗯了一聲。
她收好食盒,福了福身,退下了。
看著她退下的身影,南知憂的心中生出了些許感慨。
一是感慨謝延好眼力,中意的人果然不錯。
二是感慨在宮中,總覺得是柳羨月虧了。
三是感慨要是夏天跟柳羨月一起睡覺,美人冰肌玉骨,抱著一定很舒服吧。
四是感慨謝延這孫子,什麼事都不做,什麼好事都往他身上來。
她有點,隻是有點哦,有一小點點的妒忌他。
早朝很無聊。
不是這裏發大水但是治理有方啦,就是那裏有土匪但是官府剿滅啦,總之,沒什麼大事。
南知憂困頓的悄悄打了哈欠,心道怪不得謝延不上朝也沒什麼影響。
不過這也得感謝老皇帝,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治理國家卻挺厲害。
人就是這麼矛盾啊。
下了早朝,南知憂想要回去補個覺,路過禦花園時,發現有不少宮人三三兩兩的往禦花園走,奇怪的問道:“他們這是去幹嘛?”
“回陛下的話,禦花園的蝴蝶樹今個兒開花了,”竇存福笑道,“小太監小宮女們沒見過,現下都跑去看呢。”
南知憂點點頭:“原來如此。”
她不由的回憶起了往事。
禦花園的蝴蝶樹,樹如其名,花像一朵朵蝴蝶。
此樹十一月開花,十二月結果,果子小小的,是它的種子,不能吃。
花匠說這樹一年生,一年死,栽下去,一年就長大開花結果,然後就死掉了,果子掉了地,入了土,成了種子,又是一年的輪回。
這是老皇帝送南知憂的禮物,那時她成日萎靡在宮裏足不出戶,他便打探了她的喜好,讓人栽種了這樹。
當時蝴蝶似的小花開得滿樹都是,像是大片的蝴蝶棲息於此,風一吹,花兒顫動,像是蝴蝶振翅欲飛。
隻是當它想飛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沒有翅膀的,它隻是像蝴蝶,不是真蝴蝶。
第一次來看這花時,南知憂聽了花匠那些話,頓時興致缺缺,不願意再來賞花,還讓人把花樹砍了。
老皇帝沒讓人砍,他說等她什麼時候想去了,再去看。
這事兒傳了出去,大家都說老皇帝對南知憂寵愛非常,比起孝和皇後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知憂對這些傳聞嗤之以鼻,不願搭理。
第二次到這裏來便是老皇帝死的時候了,嚴格且文明的來講,應該是老皇帝駕崩那夜,她從他的寢宮的暗道出來,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