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太亮了!晚上再放劇。”
梅姨笑眯眯說:“沒想到你把這個也帶上了。”
誰逃命的時候,會帶一些娛樂的東西呢?恐怕她認識的人裏麵隻有連夏會這樣幹。
連夏吐了吐舌頭,“我一想到五天五夜都要做熱氣球,肯定會很無聊,當然要找些樂子。”
“哈哈……托你的福,我們兩個可不會覺得無聊了。”
原來日子可以過得這樣有趣,而不僅僅隻是活著。
“我從沒有見過極光出現的村落——”
“也沒有見過有人在深夜裏放煙火——”
愷叔和梅姨一人一句地唱著《漠河舞廳》,也許是歌聽著有些年份感,他們夫妻倆特別喜歡,聽了一遍又一遍,還非要學著唱。
連夏滿臉笑容地坐在一旁,聽他們兩個唱歌,也不忘跟著一塊打拍子,本來是聽歌,現在直接變成了現場演唱會,愷叔和梅姨越唱還越來勁,還一起合唱,“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
嘭——突然一聲槍響,有子彈射向了他們的熱氣球,驚得他們連忙停了下來,全部都躲在了吊籃之中。
有人在地麵向他們射擊!
愷叔儼然把責任往肩上扛,不顧危險站起來,探頭向地麵觀察去,隻見地麵是一處農場,擠滿了喪屍,喪屍的包圍中心是農場的一座高房子,在房頂上困著一行五個人,剛才的子彈正是其中一人打出的。
“嘿!”底下的人拚命地揮舞著手,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大聲呼喊道:“救救我們!”
聽到了有人說話,連夏和梅姨也紛紛站了起來,向地麵望去。
農場的一行五人被喪屍困得死死的,完全無法撤離,梅姨眼尖地發現,說:“老頭子,是阿德他們。”
愷叔眼神不太好,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一副爛眼鏡戴上,這才看清楚了,“啊,真是他們!”
“他們是誰啊?你們認識啊?”連夏問。
“是之前的隊友。”
“哦,就是之前把你們拋棄的隊友啊。”連夏明白地點點頭。
顯然屋頂上被困的人也認出了熱氣球上的愷叔和梅姨,他們大聲的呼喊:“呂學愷,救我們,快救我們。”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之前被他們拋棄的兩個老人家在他們陷入困境的時候,竟然會乘著熱氣球從他們頭頂上飄過,也許對方會介意之前他們的行為,但為了活命,也顧不得什麼臉麵。
“要救嗎?”連夏問愷叔和梅姨。
愷叔說:“從客觀上來講,我們是救不了的,熱氣球最多隻能承載五個人,他們就五個人了,而且我們的熱氣球下行的時候,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我不能讓大家冒著陷入危險的境地去救人。”
梅姨氣鼓鼓說:“從人情上來講,我肯定不樂意救他們。當初他們嫌棄我們是包袱,毫不留情地拋棄我們,任憑我們怎麼求他們,他們也不願意搭上我們。”
“那就不救,”連夏替梅姨生氣說:“他們那樣對你們,你們完全可以不抱任何愧疚的離開。”
愷叔歎息說:“畢竟曾經也一起生活過那麼久,就拿阿德來說,有一次出去搜尋食物,我被喪屍壓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他幫忙,我肯定早就沒了。”
梅姨也歎氣,在這個末世說對錯,簡直太難了。
連夏知道以愷叔和梅姨的善良,肯定會不計前嫌地救人,但礙於他們能安全的在熱氣球裏,都是托自己的福,哪裏還有資格提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