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明站在榎本梓身後,忽而一臉憂傷地道:“安室先生對我的稱呼還是如此生疏……我有點難過。”
榎本梓認真地道:“對啊。月君的名字多好聽啊,叫櫻井同學也太有距離感了。
安室透看著眼前的高中生忽然又像十七八歲的少年那般因為一點點小事而又喜又悲的模樣,他無可奈何,被磨得沒有辦法了。
安室透溫柔地念出櫻井明的名字:“好吧,月。”
【啊啊啊啊啊透哥終於喊小明月了!他們的關係難道就在昨晚突飛猛進了嗎?】
【隱藏刀點哎tt透哥可以喊小明櫻井同學或者是月君,但是永遠不知道小明的真名……】
夜晚,天黑了,溫度也涼了。
安室透從波洛下班,櫻井明也做完了最後的工作。
櫻井明站在停車場邊上,少年的身形被夜色投影在漆黑的地麵顯得單薄而伶仃。
安室透手上拿著的車鑰匙,他看著站在他車子旁的櫻井明,無奈卻又溫柔地笑著:“怎麼了?想要我送你回家?”
櫻井明彎眼笑道:“既然安室先生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推辭了~”
車子啟動,沿著長長的道路向黑夜深處行駛著,車窗開著,晚風溜了進來,仿佛帶進了塗滿月色的涼意。
明明隻是一趟順風車,卻像一場旅行。
車廂內昏暗,隻有汽車的轟鳴聲和掠過的風聲。
安室透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在這沉寂的氛圍中突然收緊,微弱的光亮中能窺見他的英眉皺起,似在思索著什麼。
櫻井明勾唇,打破這沉寂,“安室先生我馬上就要離開米花町了,我爸媽要把我接走。”
安室透頓住,他轉頭看向盯著他說話的櫻井明。
櫻井明微笑著,他接著說道:“我已經跟梓小姐協商好了兼職停止的事,就想著也必須要跟安室先生提前說一下告別。”
安室透的眼裏閃過疑惑,但是他的神情依舊是認真的,他對待人的真誠和善良毫無虛假,他溫聲道:“真的嗎?那你學校裏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嗎?”
櫻井明沒想到安室透竟然關心他關心到了這個地步上,他歪歪頭,“辦好了。我是走讀,手續很快就來了。”
櫻井明的粉瞳在夜色中盛滿了星光,卻帶著透徹而薄薄的涼意。
“安室先生,如果我變化了一個模樣,你還能認出我嗎?”
安室透怔愣住,他思索了下櫻井明的意思,“是說你長大後變了模樣嗎?如果你以後還會回來,隻要來到波洛我就會認出你。”
櫻井明從安室透的車上下來,他走在回櫻井月家的路上,耳畔回蕩著安室透方才那句話的尾音。
他不禁眯眼勾起嘴角,淺淺一笑。
夜色沉靜。
衝矢昴坐在書房喝著冰酒時,毫無著落的視線卻著陸在書桌上的那封信上。
如果櫻井明說裏麵裝的是錢,那麼就絕對是錢。
衝矢昴把厚厚的、很有分量的信封拿起來,無聲地看了幾眼,他又把信封放下。
衝矢昴喝了一口酒,冰透的酒精劃入咽喉是柔滑且刺激的感覺。
他靠在椅背上發出笑聲,指尖摩挲著那信封的表麵。
這應該是一場惡作劇,而這場惡作劇的結局是開放式的喜劇。
直到他打開信封,數十張麵額最大的鈔票下壓著一張優惠劵。
而這張優惠劵是櫻井明還是正太模樣的時候,衝矢昴帶他來商場吃兒童套餐剩下的優惠劵。
衝矢昴不禁發笑,他抓著那兒童套餐優惠劵,“把這個給我做什麼?我也不能用啊……”
衝矢昴把優惠劵放到了桌子上,結果窗口的風把優惠劵吹翻了個麵,優惠劵的反麵寫著一行字。
“昴先生,很感謝你照顧了我這個充滿了秘密的人。”
這句話任誰看都有告別的意思,但櫻井明卻沒有在衝矢昴麵前把告別說明。
衝矢昴睜開了眼睛,他抓著酒杯的手微微顫動著,酒杯裏的冰球晃動著,心也跟著起了波瀾。
【我靠,小明一釣釣兩個,還是不同釣法prpr】
【小明這是要走了嗎?真的要走了嗎?可是咱們的劇本還沒有結束呢……】
【樓上,小明一看就是裝的了,小明可是影帝~】
櫻井明回到了櫻井月的家中,他所處的高中生偵探劇本中隻完善了他的人設,而並沒有完善這個馬甲的家人的人設。
隻要劇情不涉及到櫻井月的家人,在這個劇本中,他就是沒有任何家人和朋友的存在。
櫻井明與安室透和衝矢昴告別不是因為他想現在就死遁這個馬甲,而是想以另一種模樣再次出現。
而改變的契機便是製造一場假死。
這場假死他要演給已經在監視著櫻井月這個馬甲的琴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