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弱弱地咩了一聲,連忙向著病人堆跑去。
“我餓,我要吃!”病人展開追擊。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看起來病得都不輕,藥不能停。
其他病人見了,要麼哈哈大笑,要麼鼓掌歡呼。
“大家來看電視了!”
“這是什麼節目啊?”
“動物世界!”
“我也是老虎,我也要吃羊!”
“我是獅子,我也要吃羊!”
“親娘呢,我是羊!”
林夕就這麼煽動起了病人們的狂熱,大家紛紛你追我逃,別提有多熱鬧了。精神病人的世界,林夕不懂,但他能夠參與,這也算一種奇葩的天賦了。
林夕作為領頭羊,在空地上繞場跑了一圈之後便衝向病房樓,各種動物紛紛跟上,樓門前的護工根本就來不及一一檢查,大家就一窩蜂地鑽了進去。
林夕擺脫了追趕的病人,低頭急行以避免被監控器拍到麵部特征,又巧妙地避開了兩個巡查的護工,找到一個空房間藏了起來。
撩起窗簾一角,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病房樓前的空地。
過了幾分鍾,郭傑在五名警員的保護下走出食堂,向病房樓走來。林夕再次靈魂分離,跟隨幾人在頂層找到了郭傑的套房。黑臉護工是五名警員中的頭頭,他對證人保護很有經驗,在他的安排之下,五人小隊的保護圈始終嚴絲合縫,很難發現破綻。
包括黑臉護工在內的四名警員留在套房內,黑臉護工安排他們開啟所有警報裝置,夜間交替休息輪崗。另一名護工打扮的警員被安排在病房外的走廊裏作流動哨,林夕要想見到郭傑,流動哨是他要麵臨的第一道關卡。
林夕換上白大褂,戴上小白帽和口罩,打算先去頂樓試探試探。
剛出門,林夕的手機響了。他翻了個白眼,這通電話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趕忙退回房間。掏出手機一看,是倩倩打來的電話,他再一次翻白眼。難道倩倩是天生的搗亂狂魔嗎,每當他進行私人行動時,這小妮子總會恰到好處地在緊張時刻進行電話騷擾!
林夕沒有接聽,以免被早已嚴陣以待的小其定位到手機信號,但鈴聲卻像催命弦音似的響個不停。
林夕咬了咬牙,或許倩倩找他真的有要緊事呢——如此安慰著自己,然後被迫按下接聽鍵,接著倩倩那千篇一律的焦躁語氣和質問便像鑽頭一樣鑽進他的聽覺神經。
“小林子,你在哪呢?”
“不用我回答吧,反正你會讓小其定位我的手機信號。”
“沒跟你開玩笑,現在就我和組長,小其不在旁邊!”
林夕眉毛一挑,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說:“在外麵……喝酒呢。”
“王叔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怎麼了?”林夕想了想,原本他今天打算用網上買的美酒對王叔展開賄賂行動的,誰知道王叔不知道跑哪瀟灑去了,一整天都沒來公司。
倩倩焦急地說:“王叔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林夕心中一震。
“現在不方便說,你馬上回公司!”
倩倩說完就撂了電話,林夕則愣住了,聽倩倩的語氣不像說笑,看來他必須放棄精神病院的行動立即趕回去。
但就這麼走了林夕又覺得不值,再一次靈魂分離進行探查,正好看到黑臉護工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澡。想起黑臉護工下午時牛氣哄哄的態度,他眼珠一轉,嘴角微揚,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兩分鍾後,林夕潛入水表房,找到他們套房的水閘,算到黑臉護工此時已經抹好洗發水沐浴露了,於是果斷關閉水閘。隨後,他又鑽進隔壁的弱電房……
黑臉護工渾身泡沫卻沒水了,正不爽呢,眼前突然一黑,電也停了,氣得他大吼道:“小王,怎麼回事?”
“陳隊,我剛去隔壁看了,是我們房間的問題。”
“有人斷了我們的水和電,打電話讓醫院的工人搶修!大家小心,保護好證人!”
林夕的惡作劇讓五名警員狠狠地緊張了一夜,而他轉臉就將自己做的壞事忘在腦後,正駕駛桑塔納在山路上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