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芮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鑽出奧迪，快步走向翻轉的奔馳，蹲下身向車裏看了看，然後氣得一拳砸在地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奧迪，沒有回到車上，而是在荒地裏奔跑起來，很快就從監控範圍裏消失了。
視頻播放結束，林夕點擊重播，將進度條拉到靠後位置，在西裝男回頭望奧迪的時候暫停，並放大畫麵。
放大的監控畫麵有些模糊，但林夕和倩倩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王叔。
倩倩瞪圓了雙眼，搖頭說：“不……不可能是王叔。”
倩倩不信，林夕也不信。但監控視頻就在他們眼前，王叔的臉，王叔的身材，王叔的西裝，王叔的車，同時擁有這四個特征的，除了王叔自己還能有誰。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林夕說著，將視頻定格在能看清奔馳車牌的時候，然後準備打電話給小其讓他查查奔馳的主人。要了解王叔在城際高速公然襲擊的原因，就必須先知道他所襲擊的是誰。
何芮卻攔住林夕，“不用查了，我知道這是誰的車。”
“誰的？”林夕這才發現何芮的臉色有些發白。
“是……”何芮咬了咬牙，“是爺爺的。”
“爺爺？”林夕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李老先生的車？王叔為什麼要撞李老先生的車？莫非是李老先生出於什麼目的刻意安排的一場戲？要不問問他？不對，李老先生肯定不會說的，不過老費可能知道點兒什麼，我們可以把他找來逼供。”
“不用，老費在醫院。”
“啊？”林夕和倩倩的臉上都寫著大大的問號。
何芮指著視頻裏的奔馳說：“當時開車的人是老費。唐韻說了，老費受了重傷，身上多處骨折，現在還在搶救。”
林夕懵了，倩倩傻眼了。要說王叔在城際高速跟老費飆車他們就覺得夠另類了，更別說王叔玩豪華版碰碰車幾乎殺死老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王……王叔現在人呢？”倩倩的聲音有些顫抖。
何芮搖頭，“不知道，唐韻和爺爺都已經派人去找了，但還沒有線索。唐韻說，原本警方已經要發布通緝令，但因為爺爺的關係暫時壓了下來。不過警方不會一直壓著，他們最多給爺爺兩天時間。”
“那麼我們也有兩天時間！”林夕說。
何芮點頭，“我們必須第一個找到王叔。”
接下來，何芮讓石頭去醫院盯著費斯坦的情況，將小其召回公司，他們連夜工作，對王叔的行蹤進行追查。
這緊張的畫麵讓林夕不禁想起不久前自己被綁架的那一晚，為了找到他，包括王叔在內，大家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如今換成王叔出事了，他也必須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作為對同伴的關心的報答。
倩倩堅持認為監控畫麵裏的不是王叔，逼著小其對視頻進行技術分析。分析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沒有人為修改過，時間和畫麵都沒問題。隨後倩倩又堅信可能是別人戴了武俠小說或科幻電影裏的人皮麵具冒充王叔，小其無語。
林夕卻不覺得倩倩是無理取鬧，由於找不到王叔襲擊老費的動機，所以他們必須對任何看似不可能的因素都進行嚴密分析。
“會不會是跟王叔長得一樣的人？這不奇怪，綜藝節目裏不就常常有明星臉麼？”林夕也大膽假設。
小其則負責小心取證，他將畫麵中王叔的臉放到最大，又進行技術處理讓其稍稍清晰了一些。他無奈地說：“相似可能，完全一樣就不可能了吧？”
林夕近一步假設：“雙胞胎呢？”
小其找到王叔的戶政資料，以證據來告訴大家王叔沒有兄弟。
何芮沉吟道：“這是個死胡同，我們先換個調查角度，查查王叔昨天下班之後的行動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