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欣喜若狂,紅蜘蛛的情緒卻截然相反。沒有劫後餘生的興奮,反而陰沉著臉,冷靜地問:“你怎麼在這?”
林夕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激動的心情覆滅了大半。他放開紅蜘蛛,幹笑道:“查個案子,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
紅蜘蛛微微點頭,臉色依然難看。她倔強好勝,在鬆林中觸發感應裝置對她來說是徹頭徹尾的失敗。這場失敗直接導致對手產生警覺,不但葬送了她的行動,同時也讓林夕的調查遭遇擱淺。
紅蜘蛛為自己少有的大意感到自責,林夕卻不怪她,她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勢力,自然沒有估計到對手的防備情況。
“那麼你呢?”林夕正色道。
“一樣,查個東西。”紅蜘蛛輕描淡寫地說。
林夕聳聳肩膀,盡管紅蜘蛛沒有明確回答,但他也猜到了她在查什麼。那座別墅裏沒有值錢的寶貝值得獵人光臨,那麼她此次行動一定跟小一有關。
兩人正準備返回鬆林,地麵突然出現明顯的震感,持續的時間很短,不是地震,更像是爆破導致的震蕩。十幾秒後,沉悶的爆炸聲才傳到他們耳朵裏。抬頭向高處望去,鬆林的方向正騰起一陣灰色的煙霧。
兩人停下腳步,相互對視。意料之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極光實驗室產生警覺之後立即實施撤離,並用炸·藥毀掉了舊別墅和地下實驗室。
林夕暗罵極光實驗室的動作太快,從紅蜘蛛觸發感應裝置到現在隻過了十幾分鍾而已!
紅蜘蛛更覺挫敗,她咬了咬牙,緊緊地握住雙拳。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平時那麼謹慎的她,在得知與小一死因有關的些許線索後,竟會在匆忙中亂了陣腳。
“還有線索!”林夕突然轉身,極光實驗室毀了據點,但毀不掉那幾個追擊紅蜘蛛的黑衣人。
紅蜘蛛知道林夕所指的線索是什麼,立即跟了上來。
猛犬的戰爭也早已落幕,大丹犬一方全軍覆沒,不過飛飛的四隻狗也都受了傷,特別是土佐,它渾身上下都是血痕,此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
紅蜘蛛認出了飛飛的狗,她環視周圍,警覺地問:“飛飛呢?”
“我讓她在公路等我。”
紅蜘蛛皺了皺眉頭,飛飛身邊隻留下一隻沒有攻擊性的尋血獵犬,要是她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林夕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畢竟是他把飛飛帶出來的,要是飛飛真遇上危險,紅蜘蛛會恨他一輩子。
紅蜘蛛撥通飛飛的號碼,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得知結果的那一瞬,林夕猶如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飛飛十分機靈,鬆林裏槍響之後,她以為林夕遇上了麻煩,於是立即派出三隻護衛犬。為了不拖後腿,她還謹遵林夕的叮囑,開車瘋狂飛馳了十幾公裏才停下來等候消息,現在一切平安。
兩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於是重新轉向身邊的線索。
四個黑衣人,一個碎了鼻梁,一個被弩箭射穿肩膀,一個受了槍傷,還有一個慘遭紅蜘蛛爆頭。三傷一死,但兩人回到現場後,卻發現留給他們的是四具冷冰冰的屍體。為了防止黑衣人裝死,紅蜘蛛還撿起一根弩箭挨個紮進三個傷者的大腿,三人都死透了,連神經反射都沒有。
林夕皺起了眉頭,如果說其中一人死於槍傷導致的失血過多還能理解,另外兩人——特別是肩膀中箭的黑衣人完全沒有受到致命傷,怎麼會幾分鍾不見就躺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