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溫情脈脈(1 / 2)

還沒在警局錄完筆錄,鄭大鄭二兩人的檢查就結果出來了,沒想到流那麼多血隻是中度傷勢,等養個十天半月傷口自然愈合就好。

刺進去的兩刀巧妙地避開了要害,沒碰到內髒。

警察鑒定為正當防衛。

傅景榆拿著報告單,隔著磨砂玻璃若有所思地看了裏麵的謝綏一眼。

招來劉秘書吩咐幾句,還不到十點鍾兩人就從警局出來。

上車時,謝綏拿出那副眼鏡。

“抱歉,弄壞你了的東西。”

銀邊眼鏡斷了條腿,鏡片也裂成蜘蛛網,明明已經毀損得不成樣,謝綏還是把它從角落裏撿起來帶在了身上。

他覺得傅景榆可能會不高興。

不過這也沒辦法,當時情況緊急,他連自己都顧全不了,更何況區區一副眼鏡。

傅景榆果不其然,微微壓下眉頭,但很快又鬆開,語氣淡淡:“壞了就再買一副。”

像是責備又像是沒有責備。

謝綏說:“傅先生,您真好。”

青年的嗓音是輕柔的,眼睛裏裝著幹淨澄澈的謝意,不含絲毫雜垢。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道謝,卻莫名令傅景榆心尖一燙。

他默不作聲地收回餘光,眼中泛起淡淡的情緒。

車子緩緩駛入主道。

雖然換了輛車,但車廂裏依舊流淌著熟悉的淺薄香味,隻不過那罐印著卡通人物的水果糖不見了。

謝綏睡了過去,露出精致的側臉,仿佛又恢複到之前的模樣。

要不是傅景榆今晚見到他瘋狂的一麵,恐怕還會以為他隻是和宋玉君長得像而已。

其實並不是,兩人骨子裏麵到底還是有幾分相同的血性。

也隻有這時候,傅景榆才會恍惚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

謝綏身上有太多地方和宋玉君不一樣了。

明明心眼又多又壞,虛偽又卑劣,可有時候卻給人一種矛盾至極的幹淨透徹,仿佛冬日裏孤傲清冷掛在枝頭的月,遙遙不可及。

如果說非要形容,那就是原本清冷的月亮被拉踩跌到地上,落進了本不屬於它的淤泥中,沾滿肮髒和汙穢。

而宋玉君,大概是沒那麼冷的。他愛笑,眼裏也總是含著笑,連月光落到他身上都會變得溫柔,無論對誰都是春風拂麵般隨和。

傅景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大概是因為謝綏身上莫名的違和感——一種極其吸引人的矛盾。

墮落的,糜爛的。

漸漸腐臭潰敗的美。

他將謝綏送到公寓樓下。

兩人立在車邊接吻。

門衛大爺罵罵咧咧地偷看,哼著小曲嘟囔了幾句不正經。

傅景榆最近很喜歡和他做這個,似乎把以前在床上做事的熱情都挪到了接吻上麵。

隻不過這次忘了吃糖。

親到一半,傅景榆停下來。

謝綏疑惑地睜開眼睛,嗓音靡靡,揣著明白裝糊塗:“怎麼了?”

傅景榆頓了頓,目光在他紅腫的唇上停留片刻,隨後移開,“沒什麼。”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卻沒有再繼續。

謝綏攥住他的衣服,“你要走了嗎?”

“嗯。”他確實是要走的。

傅安說這幾天會回國,具體時間不定,還說希望到家的時候能看見自己。對於弟弟的這點要求,他當然會滿足。

說起來,他們兄弟倆也有將近半年沒見過麵了。

“能不能不要走?”

謝綏挽留。

傅景榆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這幾天有事,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