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曆深的一千八百四十四號正貼在桌子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淚汪汪的大氣也不敢出。
他決定了！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找個靠譜點兒的鬼教自己識點兒字。
果然這年頭果然亂的很，隻能看懂數字和單位接任務是十分危險的！
地上躺著好些人，像是瞬間昏迷從椅子上滑落的。
金柒七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徐萬裏瞪紅的眼睛，像是哭過了，啊，徐萬裏你為什麼又哭了，奇怪我為什麼用了個又。
“徐……”張口後金柒七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竟然一個詞兒也說不出來了。
渾身沒勁兒，還餓。
徐萬裏把金柒七抱進懷裏的時候很緊，力氣極大，像是要把人嵌進自己身體裏一樣。
地上全是血混合著青白色的鱗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餐桌上趴著一隻不明物體，符紙撒得到處都是。
天花板上燈也忽閃忽閃的，搖搖欲墜。
手……對了手，金柒七抬起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還有一把鱗片緊緊握著，手臂上不知道磕在什麼地方一塊暗沉的紫色淤傷觸目驚心。
眼睛還在四處亂看的時候被徐萬裏捂住了，他手心很溫暖，他說，睡吧沒事了。
本來沒想睡的，自己那麼餓，但是徐萬裏懷抱裏實在太溫暖了，金柒七蹭了蹭他的胸膛幾乎是秒睡。
那就，睡吧。
徐萬裏站了起來，懷裏抱著金柒七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出離憤怒。
把人小心翼翼放在沙發上，徐萬裏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
金柒七尾巴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身上到處是被自己撞出來的傷口，徐萬裏在一陣白光裏短暫失明後睜眼就看到自己的小女朋友正在自虐般拔鱗。
她似乎很痛怎麼也按不住力氣出奇的大，尾巴甩在椅子上時椅子碎了，整個人蜷縮著嘶吼著墨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翠綠色的眼瞳裏蛇類一樣的豎瞳在眼眶裏顫抖。
“誰派你來的？”徐萬裏摘下了眼鏡，語氣平淡，手中攥著一大把符篆。
“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餐桌上的一千八百四十四號咽了咽口水，他聽別的鬼說過，鬼死了就是魂飛魄散，就不能投胎了。
“我是在城牆門口接的任務，我不識字，但是我能認數字，這個任務給的報酬高我才接的，大人。”
“名字……小的死了太久，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兒了。”
徐萬裏整理著手中符篆，聞言皺了皺眉頭。
“什麼城？”
“小的不認識城上的字，隻聽別的鬼說城名叫酆都鬼城，是座大城市，小的之前是外頭的野鬼，是剛湊夠了進城費的外地鬼所以小的不清楚城裏的情況。”
金柒七睡夢中似乎也不太安穩，嘟嘟囔囔的說了句夢話，“麻辣……無骨鳳爪……”
餐廳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人，徐萬裏沒有去管。
倒是玉織，不見了。
“餓餓。”金柒七又開始講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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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肆晃了晃腦袋整個蛇都暈暈的，飼主呢？飼主貼貼，貼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