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坊司主樓的裏麵，羅列著幾棟小閣樓。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些閣樓裏，住的都是花魁級別的妓子。
其中，一棟以大紅色為主調的閣樓，格外顯眼。
紅衣閣。
站在門外，許成業停頓了一下。
透過大門，他可以模糊的看到閣樓內，依舊一片火紅。
這紅衣得是多喜歡紅色？
不僅衣服是紅的，名字裏帶紅，連住的地方都滿是紅色。
如果不知道這是哪，許成業肯定以為這是要結婚。
喜慶的有些過頭。
“殿下先請。”
“三位大人請。”
四人相互打了個官腔，前後一起進入紅衣閣。
門口的婢女見到四人，立即迎上前來，似乎等待已久。
“紅衣姑娘已經在準備了，請殿下和三位大人先行入座，等候片刻。”
在婢女的引領下，四人進入閣內。
一樓的布局和戲園子差不多，一個不大不小的舞台，底下數張桌子有序排列。
今天隻有中央的主桌擺放著菜肴，四人在那桌入座。
“今天真是沾了殿下的福氣，有幸能包場看一回花魁表演。”司徒南上來直接提了一杯，其他兩人也跟著提了一杯。
“哪裏哪裏，我回敬三位大人一杯。”
就在許成業也想跟上的時候，康興思打斷了他，“我們三個人微言輕，哪裏需要殿下回敬，殿下就不用喝了。”
三傻極力勸阻許成業喝酒，大概是怕他喝醉了之後又認賬，像昨晚一樣隻付個酒錢。
就在這時，舞池中頓時響起琴瑟之聲。
一身紅衣從後台走出，伴著樂聲輕跳上台，翩翩起舞。
她帶著紅色透明的麵紗，一顰一笑之間，魅惑盡顯。
三傻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許成業依舊興致缺缺。
不過，今天的酒菜蠻不錯的，比教坊司主樓中的要好吃一些。
紅衣表演了大概一個時辰，許成業一直專注幹飯，時不時看一眼舞池周圍的樂女，基本上沒看過舞台。
“三位大人慢慢喝，我去趟茅廁。”酒足飯飽之後，許成業準備開溜。
不料卻被剛走下台的紅衣攔住。
“茅廁在閣樓後院，殿下不要走錯方向。”
“呃……”
許成業尷尬一笑，招呼著六元和綠葉一起去了後院。
他倆一直跟著許成業。
閣樓的後院不大，隻有一些花草，還有一間茅廁。
“六元，帶我離……”
“殿下，等等我。”
康興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許成業。
許成業頓時回頭問道，“康大人怎麼出來了？”
“哦，我也想上茅廁，正好陪殿下一起去。”
“呃……我突然又不想上了。”
非得陪人上廁所，你這是什麼癖好……許成業嘴角抽了抽，轉頭回到了閣樓裏。
有人一起去的話，他還怎麼跑路？
不多時，康興思回來了，許成業本想再“去趟廁所”。
誰知三傻竟然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同時抱拳行禮道，“今天多謝殿下款待，我們先行告退了。”
言罷，三人甚至沒等許成業的回話，徑直離開。
三傻什麼時候變精了？
看著三傻遠去的背影，許成業欲哭無淚。
花魁包場至少需要上百兩銀子，半個月的俸祿就這麼沒了？
許成業頓時幽怨的瞥了眼紅衣。
要不是她，自己早就借著上廁所的理由離開了。
可就是瞪了這一眼，許成業眼中的紅衣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重影，尤其是她那雙眼睛，似乎要將自己吸攝過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