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跳舞,洛君惜出現一身汗,最後還是感冒了,蒙著被子趴在床上直打噴嚏。都怪那個陸處長,要不是他,她早就得手遛之大吉了,又怎麼會跳什麼舞,出一身汗?
她沒錢看病買藥,隻能硬杠,幸好體質不差,不然,真要被折騰死。
小寶蛋拿了個紅薯來,還騰騰地冒著熱氣,她剛要伸手,小寶蛋卻把紅薯往身後一藏:“君惜姐,我記得幾天前,有人說沒偷到東西的家夥沒資格吃飯的……。”
洛君惜臉色一垮:“要不是那個處長壞事,我怎麼可能空著手回來?”
小寶蛋點點頭,卻一本正經地說:“但前些天,沒有那個處長壞事,你好像也是空著手回來的……”
她一天沒有吃東西,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再加上身體不舒服,小寶蛋在這個時候故意拿個紅薯來誘惑她,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看了看那顆熱氣騰騰的紅薯和小寶蛋一臉篤定的表情,心裏把陸昶鴻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然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小寶蛋,你想餓死姐姐嗎?如果我死了,誰給你做飯、洗衣服?”
小寶蛋皺了皺眉,眼睛一酸:“姐姐,你放心吧,我和小豆子可以照顧自己……”
“如果我死了,誰上樹給你們掏鳥蛋?”
“似乎一直都是我在爬,你在下麵接……”
“如果我死了,你們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我每次被你打,屁股都會腫的老高,小豆子還說,我屁股要是塊發糕就好了……”
洛君惜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悲憤地吸了吸鼻子,把頭縮進被窩裏去。
小寶蛋盯著床上的碎花被,鼓鼓的一團,就像是藏著一隻生病的貓,可憐巴巴的。他看著看著,終於嘿嘿一笑,把紅薯放在她的枕頭邊,開門跑出去。
*
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場雨又連著下了三、四天,總算是停了。陽光驅散了天上的陰霾,整個朗城被雨水衝刷過後,煥然一新,仿佛被罩在一片水晶玻璃裏,連空氣裏的灰塵都被擦亮了。
洛君惜一病就是好幾天,發燒最嚴重的時候,冷毛巾才一敷上,就立即被燙的溫熱。好不容易有了點精神,她就在家裏坐不住了,趁小寶蛋他們不在,又換上那身稍顯肥大的男裝到街上去。
她這次的目標是個穿西服、戴禮貌的假洋鬼子。她對這種人一向沒什麼好感,討厭他們裝模作樣的舉止作派,總覺得他們太過崇洋媚外,所以一看見這樣的人,便自然而然地劃為偷竊目標。
她好幾天沒有出來偷東西,手法有些生疏,再加上之前屢屢受挫,下手的時候就不夠果斷,結果整整跟了他三條街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她一邊走,一邊極度鬱悶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個目標,結果剛從巷子口拐出來,就看見街對麵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綠色的軍車,而陸昶鴻和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推開車門走下來,往一家百貨商行裏去。
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洛君惜有些小小的得意,看著停在路邊那輛車,忽然眼波一轉,一步一步慢慢地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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