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冬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
她自己的兩位母親,一個是有大氣運的巨龍,一個是嬌生慣養的招財貓,都是生得極好的,上頭有個姐姐,也是明眸皓齒、甚為動人,就連她自己,也時常被人看呆了去。
她的眼睛已經被身邊這些人養得足夠刁了,而像商望潮這種衣衫半褪的樣子,她也不是沒在電視劇電影裏見過,其實,比這露得多的也有,她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某些小電影也不是沒緊張地觀摩過。可是,憐冬從未在那些美人的身上感受到此刻的這種刺激。
都怪浴室裏太香了。鼻血湧出來,眩暈著趴下的那一瞬間,憐冬迷迷瞪瞪地想著,但這也隻是她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她自己心裏清楚,她這般心潮起伏,不是因為什麼香氣,真就隻是因為那一眼而已。
看一眼就這樣了?商望潮她怕不是個妖精變的吧?憐冬默默伸出爪爪,把鼻血蹭掉,貓爪上便染了緋紅,她也顧不上,挪移著往後爬,生怕商望潮瞧見她這麼糟糕的樣子。
然而商望潮已發現了她,並且,正驚詫於她的流血。小貓這是怎麼了?商望潮直接起身,大滴水珠從玲瓏有致的身體上流淌而下,玉般的長腿跨出,鞋也沒找了,赤腳朝憐冬走去。
憐冬正含羞帶怯地觀察她呢,猝不及防之下便看到了這一幕,比起剛才那驚鴻一瞥,如今憐冬看到的,便真是過分的活色生香了,小貓的腦子又混亂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熱起來,心髒也撲通直跳,下一秒,她驟然從地上彈起來,飛也似地逃離了浴室。
眼見那團白影一陣風似的閃過,商望潮眉頭一皺,愈發不解。她原本以為小貓生病了,都流鼻血了,肯定需要治療吧?偏偏,她還沒走過去呢,憐冬卻忽然這麼的精神,那飛速跑走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有事。
奇怪。
“憐冬?”
帶著一點疑惑,商望潮喚了幾聲憐冬,不見小貓回應,她隨意扯過浴巾圍了下自己,赤腳纖纖,走到客廳裏一瞧,小家夥已經跑回籃子裏,正四肢微蜷、安詳地躺著,仿佛死掉了。商望潮的心髒立刻發起緊來,探手往小貓身上一摸,軟乎乎暖融融,小心髒跳得很精神,明顯是又在裝死而不是真的有事,商望潮仍然不放心,她把小貓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這個過程裏,小貓顯然是掌握了裝死的精髓,一動不動地任她摸來摸去,而從小貓身上傳來的旺盛活力,卻漸漸令商望潮放下了心。
憐冬沒事,鼻血也沒再流了,就是這個身體怎麼會這麼燙?
“難道是發燒了嗎?可是發燒,為什麼會流鼻血呢?”
女人詫異地自言自語著,憐冬豎起耳朵聽到這一句,更想死了。
如果隻是發燒的話,那也好辦,商望潮沉吟著,先沒貿然動用自己的靈力,而是去一旁翻找了一下,她記得,先前老板有給她一些藥,現在應該能派上用場了。
寧霧給的藥很齊全,商望潮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給憐冬喂了些,憐冬寧願她覺得自己生病了,所以當被喂藥時,就顯得很乖巧,給什麼吃什麼,很快,她也不滾燙了,但這不是藥的緣故,可商望潮顯然是覺得藥物起效果了。
好了。
解決了貓貓生病的事,商望潮的目光又凝到憐冬身上那些紅色上,血已凝固了,變成了深紅,可惜了,她才剛洗幹淨的。見不得小貓髒兮兮,商望潮又把憐冬抱回了浴室。
嗅到了浴室那熟悉的香氣和水汽,憐冬一動不動地躺在商望潮手裏,緊閉雙眼,堅決把裝死貫徹到底。
“隻能再洗洗了,這次可要乖一點啊。”
商望潮摸摸憐冬的小腦袋,跟憐冬商量,其實她知道小貓隻是在裝死,所以,還挺擔心小貓等下洗澡時,又不配合。
她卻不知道,憐冬此時,隻想躺平,眼睛是堅決不肯再睜開的,聽也不想聽。
嗚。
貓貓心裏苦。
貓貓苦,鯤鵬不苦,她隻是有點無奈,因為憐冬突然出事,她自己也沒洗好,可是她泡的是冷水,當然也不好把憐冬放進去,便打開了溫水,就著水流給憐冬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