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樂雙腿一跪在客廳劃來劃去,嗶嗶嗶機器聲響個不停。
祝清和你好攤在地上吃著冰淇淋,熟練地拿起耳塞聽音樂,並不理她。
因此直到李俠進了院子,來到門前祝清才注意到他們。
李俠說明了情況,祝清還沒開口便聽你好喊道:“你好!你好!”
祝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爽快拿了東西跟李俠出門。
李俠詫異道:“可以啊,我們小祝先生都可以跨生物聊天了,他這兩句話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有事。”
“你好?”你好跟在祝清旁邊,長胳膊長腿實在撐不住,就把整個身體拉長了,上窄下寬,像一隻行走的窩窩頭,還帶著綠帽子。
李俠斜她一眼:“這句話意思是,他沒事?”
祝清哈哈笑了兩聲,遞給他一碗冰淇淋:“不愧是副局。”
祝清上了車才發現車上還有兩人,旁邊的女人她沒見過,也帶著墨鏡,不過是個術士。
最近術士可真不少。
蘇芷道:“你好,祝先生,既然我們以後由暗轉明,就先來跟先生打聲招呼。”
“你好,進來。”祝清轉身讓達格瑪生物先進去,自己這才上去問:“你剛才說什麼?”
蘇芷磨了磨牙道:“我是監視您的特殊行動組的蘇芷。”
“哦。”祝清輕應一聲,和你好繼續吃冰冰淇淋,天氣熱,這一路走過來化了大半。
祝清吃完冰淇淋後又習慣的昏昏欲睡,蘇芷見此終是沒有忍住再次開口。
“祝先生,我說話直您別介意,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
祝清清醒了一些咕噥道:“玄門中術士說話不應該留三分,你怎麼和其他人說話不一樣?”
“嗬。”蘇芷冷笑道,“我與一般玄門術士不同,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說那些花裏胡哨模棱兩可的話。”
“嗯……”祝清搖搖頭打了個哈欠,“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天道都不說滿,你這樣的話最好不要給人算卦推演,害人害己。”
“您教訓我?那您呢?”蘇芷道,“六年前,您占卜國運,逆天改命,可是斷言?”
“嗯,是吧。”
“您算國運都可以斷言,為何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卻不能給人算卦推演?”蘇芷諷刺,“您是覺得我推演算卦不如您嗎?”
祝清理所當然笑了一聲道:“你當然不如我,我宇宙第一。”
蘇芷喝問:“那你可知你強行更改國運,導致天道對術士打壓,當日被雷劈死了多少人!”
祝清頓了頓:“一百八人,加上我父母一共死了一百八十二人。”
“那您是覺得這一百八十人就比本應戰亂而死的人輕賤嗎?還是說這一百八十條人命比起數十億人命更能讓你得到心裏慰藉?”蘇芷咄咄逼人。
前麵開車的溫德聽得渾身僵硬,車子緩緩停下也沒發覺,後車喇叭崔個不停,他這才緩緩加速。
祝清甚至連個姿勢都沒換,依舊懶洋洋地癱在後車座上。
“我隻是找到了那個一,藍星到底會怎麼樣,誰都不知道。”祝清幽幽道,“誰也不能確定,這不是一條真正的血路。”
祝清清楚地記得自己看到的未來,這個一,也同樣是一條同樣堆疊著前人後輩無數屍骨的漫漫長路。科學研究、基礎建設、聯盟探險、商戰、間諜……每一條路都是血路。
用一句話說,從來沒有真正和平,隻是有人負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