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傅佑安身上纏上了一隻手,溫熱的手掌輕拍了拍他胸口。
原本的惱怒在輕柔的安撫下逐漸消散,他偏頭對上沈嬌那滿是疼惜的眼眸,心頭突兀的有了些委屈之意。
他甚至想跟沈嬌抱怨訴苦,讓她繼續這樣哄著自己……他不對勁!
“王爺這般盯著我,可是喜歡上我了?”
沈嬌笑著睜開了眼,習慣性的調笑一句。
傅佑安沒應這話,隻是問她,“你怎麼醒了?”
他記得自己方才點了她的穴啊?
沈嬌輕戳了戳傅佑安,“王爺現在那點力氣,還真奈我不何。不過我見王爺一直盯著我看,我心羞怯,便想同王爺說說話。”
就說那麼兩句話的功夫,瞧把小崽子給氣的喲~
她還是哄哄吧。
回頭再找罪魁禍首算賬去!
傅佑安見她衝他嬌笑,心想還真看不出來她羞怯在哪兒?
“王爺別難過,咱們把褚定坤那白眼狼殺了便是。”
沈嬌又勸他。
聞言,傅佑安那本就複雜的神色更添了兩分奇怪。
沈嬌一個閨閣小姐,怎麼能麵不改色的說出殺人這樣的話來?
這一想,傅佑安心頭的氣惱算是徹底沒了。
半晌,他輕拍了下沈嬌,“睡吧。”
沈嬌靠著他的肩,很快呼吸便平穩了,傅佑安自然也跟著睡了過去。
褚定坤從暗衛嘴裏得知消息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覺得傅佑安果然野心勃勃,想謀權篡位。
他幹脆命人嚴格看守永安王府,非得把人拖死在裏麵。
永安王府的消息,日複一日送到他耳邊,說沈嬌的病反反複複一直沒好,傅佑安又昏迷不醒了,他心下一陣舒坦。
殊不知,這兩人已經在謀劃脫困的法子了。
“要想徹底解毒,我們還是得先脫困。”
沈嬌微蹙眉,現在在永安王府行事,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傅佑安認同般的輕點了點頭。
“明日就出去。”
“府上隻你我二人,我而今又不能動武,我給你提供一個暗道,你可以出去找喬晨,他會幫我。”
“與其讓我去找喬晨,不如你我都去。”
“不妥。”
“妥。”
沈嬌輕按住傅佑安的肩,“交給我便是。”
傅佑安唇微動了片刻,最終還是默認了任由沈嬌安排。
他總覺得沈嬌不會害他。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傅佑安也不知該不該信。
不過無論如何,現下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他也不必再多想。
比起他的憂心忡忡,沈嬌顯然悠然多了,還給傅佑安挑了件玄色衣裳,在天光微亮時,給他換上了。
還精心給他梳起了頭發。
沈嬌指尖輕撫過傅佑安的臉,“佑安姿容甚絕。”
小崽子的眉眼,倒是沒怎麼變,隻是到底還是消瘦了些。
傅佑安眸中滑過一抹笑意,並不言語。
看來他這張臉確實是符合她的胃口,這些日子慣來對他說這些調笑之語。
沈嬌低笑了聲,轉頭,便拎起了傅佑安藏在床下的長槍。
“走,我帶你出去。”
在這府裏困幾天,還真拿她當王八了!
若不是顧念著傅佑安之前無力行走,就這破地方,她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