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沈複大人一事的調查,盡都在此。”
趙旭低著頭將手裏的東西都交給傅佑安,“這些是傅盛傳回來的消息。”
傅佑安翻看了兩頁,眼眸微閃,“讓傅盛盡快將人處理掉。”
褚定坤不留情麵在前,也莫怪他下狠手在後了,從前他是不介意褚定坤往軍隊裏插人,但現在……想都別想!
真當他沒脾氣呢?
傅佑安和趙旭聊了一刻鍾左右,便尋沈嬌去了。
他在門口便瞧見沈嬌喝著他的茶,翻著他的兵書,一派悠閑自在的模樣,這才突然驚覺,好像從始至終,沈嬌從未曾怕過。
無論是忤逆褚定坤的意,還是帶他從暗道殺出去,她一直沒變。
“王爺站在門口做什麼?”沈嬌抬眸笑彎了眉眼。
傅佑安抿緊了唇,坐在她旁邊半晌後才問,“你父親的事……”
沈複確實貪汙了,也沒幫他在朝堂上說話,隻是暴露的時間沒挑好,雖然罪不至死,但還是被褚定坤立了個典型殺了。
也算不上太無辜。
所以沈嬌初見他時那番話,都是騙人的。
而且……
據趙旭調查,沈嬌自幼養在深閨,雖習過武卻並不精通,也從未學過醫,性情溫柔端厚,和他眼前這人,可大不相同。
要知道從暗道殺出去時,沈嬌那一身凜凜殺意,可不做得假。
沈嬌眼都沒抬,“王爺說他無辜,他自然就無辜了。”
這便是要他幫著做偽證翻案了。
傅佑安眼底滑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你當本王是什麼人了?”
沈嬌輕笑一聲,“什麼人都成,何況這種給褚定坤添堵的事,王爺不想做?”
“你好像很厭惡褚定坤。”傅佑安又問。
沈嬌手掌輕托著下頜,語氣中帶著些厭惡,“誰讓他欺負你的。”
傅佑安聞言,心髒便跳快了一拍。
他看著沈嬌,心頭縱有千般疑慮,便也問不出來了。
“你不必防備我,”沈嬌用指甲輕輕的戳了戳傅佑安的手背,“左右我都是護著你的。”
她養的崽,自己不護,難不成還給旁人護?
沈嬌麵容嚴肅,傅佑安眉眼卻柔和下來。
他還從未聽旁人說要護他這種話。
隻這輕飄飄的一句話,便直接撞進傅佑安的心裏,令他的心都泛起絲絲甜味。
沈嬌待他千好萬好,處處站在他這頭,無論她是誰,總歸定然是愛慕他的!
傅佑安這般肯定的想著,心裏也生出些許隱秘的歡喜來。
既如此,他必定不會負了沈嬌這番心思!
傅佑安抬手捉住沈嬌手腕,柔柔的撫過她鬢邊長發,鄭重的說,“我會為嶽父仔細翻案的。”
沈嬌日後是要當他皇後的人,嶽父身上可不能背負罪名!
沈嬌看他一眼,沒明白他在瞎高興什麼東西。
沒等沈嬌問,傅佑安便又說,“我帶你去庫房裏轉轉。”
永安王府的私庫可豐盈得很。
傅佑安打仗這麼些年,死在他手下的皇帝都得有十來個,庫房裏的東西,全是人家辛辛苦苦幾代人搜羅來的。
他交了一部分去國庫,送了些給友人將士,剩下的,全拉到自己庫房存著了。
這會兒一打開,裏麵滿滿當當的,險些被那些黃金寶石給閃瞎了眼。
傅佑安隨手指著角落裏堆著的黃金製成的搖錢樹,“那是從士蘭國國庫裏拿來的……”
沈嬌輕輕一碰,便從搖錢樹上摸了兩片金葉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