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燈初上,夜還不能睡,街要熱鬧起來。
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跳廣場舞的大姐大媽正舞動著,有手上拿著扇子扭著身體的;有兩手空空甩起手擺著頭來的。
還有跳街舞的少男少女玩著特技一樣的舞步,極是美。
也有許多初中生在一起滑著滑板的,比比哪個滑得好。
愛好跳繩者正用力的舞動著粗壯的跳繩。賣東西的,買東西的,到處人頭簇動,人聲吵雜。
吃喝玩樂者比比皆是,夜又怎能入睡呢?
管飽快歺店又拉起了燒烤招牌。
少年在烤著:牛肉、羊肉、茄子……
那熟煉的手法,讓人驚訝。如此少年正是讀書學習的時候,卻為生活所迫,早早的謀起生計來。
雖說時間還早,吃燒烤的,喝啤酒的人還是很多。
食材新鮮,味道自然棒,再加上客人討個手藝,回頭客自然多了起來。
店內時不時會有人催促著。大部分是熟客,隻是催催而已。
少年也沒當回事,手藝活也是有工序的,手藝話,火候未到,催也不能熟呀!
客人也不得氣,隻是吃飯的時候,有時好像總要找點題外話,顯得有麵子,有氣氛,這飯吃起來才香味,也就偶爾嚷嚷著。
少年這段時間,心情還是顯得有點急燥,無名之火,心酸的味道總會湧起心頭。
他不敢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父親出事那一會兒,他瘋了一般跑到醫院,父親做手術時,他整個人癱在地上,流著沒有聲音的眼淚。
那一晚他整夜守在醫院,他感覺天好像塌了一樣。
父親被從死神手上搶了回來,一年多了,還躺在醫院的病床裏。
十六歲的他已經沒有了貪玩的年紀。
他和妹妹都要學會幫媽媽扛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生意雖好,也抝不過這昂貴的醫療費。
多少個日夜?他也沒數過來。
城市在熟睡。他醒著。腦海裏不斷閃現出那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
城市在睡夢中醒了。他進入了睡夢。睡夢中閃現的仍然是那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
他記不清了,多少個日夜?
他是被迫想起那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的,他自己是不情願的。
父親躺在了那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上,他不能恨生活,他隻能咬緊牙關,他也決不會向生活屈服,他也不能屈服,他也沒有資格屈服。
生活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少年是樂觀的。
少年慢慢地抹平了那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
生活好像要和少年對著幹,不擊誇這個不屈的少年,老天覺得很沒有麵子一樣。
前幾天晚上,醫院下來通知,少年和他的媽媽要再一次麵對這昂貴的一連串的數字。
他恨這些數字,但也不得不為這些數字而努力著拚搏著。
生活還得繼續,架起來的燒烤架子還得繼續烤,即使油煙味很濃。
客人們已經吃得大汗淋漓,少年還在烤著……
……
寧靜躺在床上,手裏捧著書,眼睛看著坐在電腦前忙著敲打鍵盤的金華,“華華,快睡吧!明天還要起早陪爺爺奶奶去雞公山玩呢?”
其實時間還早,寧靜隻是想問清楚金華這幾天在幹嘛?
“知道了,馬上就弄好了。”
“華華,你在跟誰聊天呀?這些天都為了他嗎?”寧靜試探似的問金華。
寧靜心想,今晚必須問出來,華華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麼?
“靜寶貝,馬上上床來臨幸你了,別猴急嘛。”金華答非所問。
“討厭,老是胡說八道理的,像奶奶說的,小心嫁不出去。”
“沒事呀!這不有你陪著我嗎?我才不嫁呢?有哪個臭小子敢取你,必須問問金女俠的小粉拳同不同意。哎呀,好像打不過白雲耶。”金華調侃著寧靜。
“華華,你、你……”寧靜眉眼一轉,笑著說:“花花,我總算跟白雲還有幾麵之緣,要不我幫你追他去?”
“好呀!你舍得就行。”金華假裝同意,接著用手指優雅的敲了一下鍵盤,“太好了,終於搞定。”
然後雙手一推電腦桌子,椅子向後滑去。金華站了起來,兩腳墊起,雙手舒展伸了個懶腰。嘴巴裏發出醉人的“恩”聲。
金華的頭向後仰起,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直瀉下來,豐滿的身軀展露無遺。
那誘人的聲音,那慵懶的樣子,令寧靜心呼:“真是個迷人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