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寧靜,手裏捧著書,眼睛卻沒有動,書也沒有翻動。
華華是擔心我沒錯,我有那麼表現的在乎白雲嗎?
世界上也許真的有一見鍾情,但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身上呀!
我才跟他見過幾麵,再說他一直欺負我,我也沒想他,我怎麼可能會喜歡白雲呢?
唉,別想了,睡覺吧,人都走了,還想他幹嘛?
寧靜放好了書,關了燈,躺進被窩裏,不一會兒,又把頭伸了出來,又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學校這幾天談論白雲的人是越來越多,不僅是寧靜的耳朵聽出了繭子,金華的耳朵也聽出了繭子。
學生們,也沒什麼事可以談論,就是喜歡撿一些八封來說,說著說著就沒味了,自然就不說了。
一件事情無論多麼精彩多麼奇聞,也不會把一件事談論很久。
過了兩天,談論白雲的人越來越少,又過了一天就好像忽然間大家商量好了一樣,都不談了。
話題又轉移到某某某怎麼樣了,或者某某某在追某某某,或者是……別的什麼事情。
寧靜和金華的耳朵也就變得清淨了,白雲好像真的從未出現過一樣,學校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陳輝出了校門口不再往右行去,他今天往校門口左邊走了。
陳輝走得很快,比往日都走的快。陳輝走到了一個三叉路口,他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沒停多久,他走向了右手邊的巷子。
巷子不大,有三米寬的樣子,青石板鋪成的路麵,石頭已經顯得老舊,路麵往前斜著下去的,是一個坡形路。
兩邊的房子也像石頭一樣,顯得老舊,這房子好像多年沒有整修過。
巷子裏麵住的居民是爺爺的爺爺輩就落戶在此地了。
陳輝好些年沒有來過這裏了,原來熱鬧的景像已經變得很清靜。
路麵雖然是斜的,陳輝的腳步可沒變慢,反而比原先更快了,他快速穿過這條有百來米長的巷子,眼前一亮,他出了巷子來到黃獅海步行街。
離目的地比較近了,陳輝的心情有點複雜,媽媽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有好心人捐款給他們家了,說是醫院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錢是用來救助病人的,而且需要直屬親屬去某某某慈善機構簽字確認一下就行了。
陳輝一家正在為父親的治療費而絞盡腦汁的時候,竟會發生這樣的好事。
他現在的腦袋都是昏昏的,他有點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砸在自己的頭上。
這些年都是他和媽媽咬緊牙關挺過來的,好心人還是有的,但像這麼大一筆巨款,鬧得他睡不著覺的巨款,時時想起的巨款,對於他這個家庭來說是很大的一筆巨款竟就從天而降。
陳輝簡直不敢相信,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狠狠的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那幾個牙印還留在他的手背上呢。
他留下了眼淚,他流下了委屈的眼淚,他留下了開心的眼淚,他流下了感激的眼淚……
他跑到他的小屋子裏麵偷偷的哭,他又跑到他的菜地裏大聲的哭。
這眼淚包含了太多太多……
陳輝經過一間理發店,再經過黃獅海商場就到了某某某慈善機構處,前麵的石階不高,隻有幾步,可陳輝的腳抬不起來,他的腳有點抖。
陳輝有些害怕,他怕這一切隻是一個夢,他站在某某某慈善機構石階前,不敢進去,他怕進去,這個夢就醒了,如果這是夢,他希望是一個不醒的夢。
他低下了頭,他看到了他手上的牙印那麼醜陋的爬在他手上,此時,他一點也不覺得它醜,反而覺得它很美。
他看到這些牙印,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笑了,他終於抬起腳走了進去。
……
白雲還是那樣慵懶的倚在公園門口的柵欄上,他還是那樣陽光那樣帥氣。
風還是那樣愛胡鬧,撩撥著白雲那略微有點長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