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時候,孟承曄就帶著大家夥一塊兒回宮了。

因著袁答應月份大了,受不了太過顛簸的馬車,於是袁答應同薑玉茗一塊兒落後了幾天才回去。

她們的馬車稍慢一點,除了她倆之外,同行的還有太後,太後也不大喜歡馬車的顛簸,能舒服一點自然是舒服一點。

薑玉茗看著外頭官道兩旁已經泛黃的樹葉,趁著馬車停下歇息的時候,薑玉茗起身去拾了幾片葉子回來。

太後聽見動靜挑開簾子看著蹲在地上撿葉子的薑玉茗忽而便笑了。

薑玉茗今兒穿了一身月牙色的龍紋長裙,頭上戴著鎏金銀杏葉發簪,瞧著倒是很有秋天的模樣。

太後對一旁的宮女小聲吩咐了兩句,宮女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片刻過後,宮女捧著筆墨和幾樣顏料過來了。

馬車裏的空間夠大,中間還擺了張小桌,太後提筆把窗外的景色描了下來。

屆時拿這張畫同皇帝換前朝畫師秋白的《白鶴落烏江》,她就不信皇帝會不給。

不給就當著皇帝麵兒撕了這張畫。

那《白鶴落烏江》她一早便想要了,隻是先帝給了孟承曄作繪畫啟蒙圖,她坑蒙拐騙都沒能從曄兒手裏拿來,如今倒是有個好機會。

薑玉茗渾然不知後頭馬車上的太後正在畫她,她也是一時興起瞧著這樹葉紅的好看,便過來撿一點拿去把玩。

當然,前世她會做一些手工,拿樹葉做幾朵好看的花兒還是可以的。

興致上來了,薑玉茗撿的也就格外起勁兒,繪竹提著籃子跟在薑玉茗身後。

繪蘭為了讓薑玉茗能快一點,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葉子偷偷混進繪竹籃子裏。

自家主子什麼德性她還是清楚的,別看主子現在起興,指不定一會兒回了馬車上就把這葉子給忘了。

袁答應下了馬車找了個的地方坐下,她如今月份大了,又坐了許久的馬車,精神頭便有些不大好。

“主兒,喝口水吧。”,一旁的宮女端著杯水恭敬的遞給袁答應。

袁答應接過水隻潤了潤唇便作罷,在外頭喝多了出恭有些不大方便,她還是少喝點。

袁答應端著茶杯目光便不自覺的落在了薑玉茗身上。

到底是皇上寵錦淑容,瞧著身上穿的可是繡著龍紋的衣裙呢。

要她說錦淑容可比先帝的宸妃得寵多了,起碼宸妃還不是妃位時候便沒穿過繡有龍紋的衣裳。

因著這條路是官道,隨行的隊伍又帶了禦林軍,薑玉茗身後還跟著兩個宮女,況且薑玉茗還是在路邊撿葉子,倒也不擔心有什麼危險。

隻是頗讓人意外的是,從後頭不知何處竄出來一匹馬,騎著馬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孩子。

那馬不知為何就直衝著薑玉茗而去,薑玉茗反應迅速的往旁邊一撲,險險的躲過了馬蹄。

“你是誰?為何擋住本公主去路?”,馬上的女子拉著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薑玉茗。

薑玉茗在繪竹繪蘭的攙扶下起身拍了拍裙子:“你眼瞎?邊上這麼大的路你不走,偏偏走路邊上?這官道你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