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後,大皇子便找了個位置坐在了驚落邊上,二人繼續聊著剛剛的話題。
大皇子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一直以為他是皇貴妃親生的孩子。
袁嬪的事兒,孟承曄下了口諭不準在大皇子麵前提起,是以大家夥兒都格外默契的順著大皇子就是皇貴妃親生的這一點說下去了。
總歸,是沒有人戳破這個謊言的。
大皇子也像個大哥哥一樣溫柔和藹的照顧著每個弟弟。
哪怕是小他幾歲的太子,未來的帝王,大皇子也是拿驚落當弟弟看的。
就像是月牙一樣。
午後太陽不錯,薑玉茗帶著人出去禦花園逛了逛。
在禦花園的桃花樹底下有些意外的碰到了沈貴嬪。
有好幾年沒見,沈貴嬪容顏蒼老了不少,她一時間倒是沒認出來,還是沈貴嬪先開口問了安,她才知道這人是誰。
“貴妃娘娘金安。”,沈貴嬪福了福身子。
薑玉茗抬了抬手,道:“倒是許久未見貴嬪了。”
沈貴嬪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便再次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畢竟她跟薑玉茗不合,這事兒在宮裏人人皆知。
哪怕前幾年沈貴嬪救了大皇子一命,如今薑玉茗對她的感官也好不起來。
沈貴嬪倒也知趣,見薑玉茗粘人淡淡的便告退了。
撇去這個小插曲,薑玉茗在禦花園走了走便回去了。
正是春寒料峭,快入夜的風是有些許微涼的。
如今她身子才好了個七七八八,隻怕吹了涼風又要染上風寒了。
藥膳她一直都有吃的,要麼是落霞親手做的,要麼是禦膳房單獨做的,除了藥膳,她每半個月就要喝一次調養身子的藥。
那藥實在是苦的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不喝。
不過比起剛醒來那會子一日三餐的喝,如今半個月喝一次她已經很知足了。
薑玉茗回去後,沈貴嬪轉彎去了一處偏僻的假山後頭,看著早就等在那兒的齊禦女,輕聲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齊禦女點了點頭:“娘娘看看還有什麼東西缺的麼?”
沈貴嬪勾了勾唇,披上齊禦女手裏的素衣道:“夠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又不是真的要給她燒錢。”
齊禦女福了福身子,在沈貴嬪耳旁低語了幾句便走了。
沈貴嬪也是看著手裏的東西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薑玉茗,她隱忍了這麼多年,這一回,她就賭上一把。
若是輸了,就當你薑玉茗運氣好,若是贏了……
沈貴嬪勾唇,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咬著牙握緊了手裏的帕子。
就是她給沈家一家子報仇的時候!
她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了,她什麼也不怕。
若不是一口報仇的氣撐著,憑她沈家大小姐那樣尊貴的身份,又怎麼會在後宮看人臉色苟活十餘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是夜,孟子曜走在回興聖宮的路上,看著周圍有些許安靜的環境皺了皺眉。
這條路夜裏時常有人走,不應該如此清淨才是啊。
不過大皇子也沒多想,畢竟是在宮裏,能出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