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旭太子召去後,蘇嫿韻便一直待在庭院,漸漸與榮伯熟絡起來。
待夕陽西下時,管家恰好來到庭院,告知客房已備好,要請蘇嫿韻過去。
看著一路上的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蘇嫿韻的心裏有些複雜。
廂房簡單的布置擺設不奢華卻也不簡陋,帶著紗幔的床在廂房的一角,被褥整齊的疊在床上;簡單又別致的木衣櫃旁放著一個穿衣鏡,蘇嫿韻的衣箱就擺放在木衣櫃隔壁。
麵戴薄紗的蘇嫿韻坐在廂房的茶幾旁,看著這和印象分別不大的府邸,陳設也沒什麼大的變化,除了方才在前廳看見的雜亂,以及庭院裏一大片的胡姬花。
看著熟悉的一切,蘇嫿韻仿佛陷入了回憶,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事物。
墨寧旭從太子府回來時管家就告知他蘇嫿韻已住進了客房,他本著府邸主人應當與客人寒暄一番,便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既然太子下令要軟禁及監視她們,為了不讓她們察覺並起疑心,監視的任務就必須暗中進行了。
當墨寧旭來到蘇嫿韻的廂房前時,恰好門沒關好,從門縫中就看到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坐在茶幾前,正巧日落時分,夕陽的餘暉染紅了整個天空,當晚霞從窗外照射廂房裏,打在蘇嫿韻的身上時,仿佛是被一片的紅胡姬圍繞著的花姬,美人如花
“嫿姬姑娘當真不願意留在本坊主的府邸。”墨寧旭把這一幕記在腦中,推開了房門,玩世不恭的倚在門框,看向蘇嫿韻道:“這憂愁摸樣讓本坊主太心疼了。”
“墨坊主,難道您不知道在進入女子閨房前需要敲門嗎?”蘇嫿韻收起心中的感傷,望著麵前的不速之客:“更何況是虛香閣花魁的閨房,若在虛香閣有任何人不經七傀儡的允許之下進入了廂房可是大罪,是要重罰的。”
“可是嫿姬姑娘,這裏是墨府,不是虛香閣。既然在墨府那就不能依虛香閣的規矩,是依墨府的規矩了。”
“難道這是墨府的待客之道?亦或是墨坊主並無把嫿姬當成客人?嫿姬以為我們幾人是依貴客的身份入府的,難道嫿姬會錯意了?”
最初是已窩藏朝廷欽犯的名義把她們給抓起來了,之後卻說是一場誤會,可安全起見,就由他們幾人負責保護她們直到皇上壽宴那日。
可她們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托詞,實際上暗地裏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當然了,嫿姬姑娘以及其餘的花魁姑娘都是我們仲陵城的貴客,所以各位都被仲陵城的貴官顯宦接到府中,好生招待。”墨寧旭勾起一抹笑,直盯著蘇嫿韻。
“好生招待?”麵紗下的蘇嫿韻勾起鄙夷的微笑:“我們一群弱女子,被各位大人強行帶回府中,墨坊主覺得外頭的人會怎麼想,嫿姬猜,明日就有流言蜚語在仲陵城裏流傳了。”
“嫿姬姑娘很介意外麵的流言蜚語嗎?”
“嫿姬雖是虛香閣的花魁,可是嫿姬與各位姐妹都是賣藝不賣身,委身虛香閣也隻為三餐溫飽,有個棲身之處。”蘇嫿韻怒瞪著墨寧旭,拍桌站了起來:“嫿姬以及其餘姐妹仍是黃花閨女,這名聲我們七傀儡還是要的!請墨坊主您放些尊重!”
“看來是本坊主對幾位姑娘有些誤解了,在下在此向嫿姬姑娘道歉。”墨寧旭收回眼神,握著扇子,向蘇嫿韻拱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