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紀時雨聽到裴承問的這個問題，有那麼一瞬，她頭皮發麻。
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紀時雨把這種瞬間的頭皮發麻，稱為女人的直覺，且還是不太好的直覺。
“當然，不行！”紀時雨吞下冰棍，回答道，“你在想什麼？”
她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裴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冷不丁說出這樣的話，他尷尬地撓了撓額角的皮膚，連忙轉移話題，“明天就放假了，清明節你會去老家祭祖嗎？”
裴承都主動轉移話題了，紀時雨當然是趕緊就著台階下。
“嗯，要回去的，回老家祭祖順便住幾天。”紀時雨將吃完了冰棍包裝袋丟進垃圾桶，回答道。
“你老家哪裏的？”裴承又問。
“b市的青城。”她回答。
b市和a市是臨市，距離不算遠。
“你家在青城的哪個位置？”裴承又問。
紀時雨帶著幾分戒備看著他，“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不說就算了。”裴承雙手插兜，一副懶洋洋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就是搞個地址，他辦法多的是。
“你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嗎？”他又問。
紀時雨點頭，“嗯，一般都是吃完早飯，七八點出發。”
回答完，她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一臉困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聳了聳肩，“沒什麼。”
兩人邊聊天邊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學校對麵的美食街。
裴承手上的冰棒化了大半，現在被他拿在手裏。
“冰棒都化了，你怎麼還拿在手上不丟？”紀時雨隨意問道。
裴承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冰棒，想了想，解釋道：“這冰棒還沒拆呢，不好浪費食物吧。”
“浪費可恥。”他又補充道。
紀時雨：“……”
倒是沒看出來，你一個財閥二代，還在意浪費這兩塊錢的冰棒。
她也沒再說什麼，轉頭看向美食街裏一排排的門店。
唉，真是可惜，她剛吃飽飯。
裴承注意到紀時雨的視線，連忙詢問道：“你有什麼想吃的嗎？隨便吃，我請客。”
紀時雨瞟了他一眼，沒說話。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看姐的樣子，像是窮到自己吃不起，要你請麼”。
裴承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的冰淇淋店。
想起，那天他跟她哥哥打架，她為了拉架，把手上的冰淇淋丟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子裏又出現兩人吃冰淇淋的畫麵，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大概明白那天他為什麼會衝動揍她哥了，就是她哥現在在他麵前，他還是會忍不住揍他。
裴承對紀時雨說了句，“你等我一下。”
然後跑去冰淇淋店。
裴承看著廣告牌上冰淇淋的顏色，推測出那天兩人吃的分別是香草味和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老板，來兩個冰淇淋。”裴承說道。
“單球還是雙球？”老板問。
“雙球。”裴承不假思索地答道。
一分鍾後，裴承手拿兩個冰淇淋走到紀時雨麵前。
付錢時，他還跟店員要了個塑料袋，把紀時雨送給他的已經化了的冰棒裝好，拎在手上。
裴承將手中的香草味冰淇淋遞給紀時雨，自己留了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其實，隻要紀時雨稍微用點心，她就會發現這畫麵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