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朝清見這孩子臉紅的滴血,心中猜測應該是上火,不過她這人向來好心,可以幫這孩子降降火。
隻見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折扇,漫不經心的打開,她笑起來:“方才我看著那巨石碑,隱約間好像聽見有神明在我耳邊說話,你猜猜神明對我說了什麼?”
那弟子看到紀朝清笑起來,當即心都跟著癡了。
“什、什麼?”
紀朝清麵上的笑意加深,她原本就生的美豔張揚,如今笑得恣意,更是引來無數人的眼神。
她不緊不慢:“神明說,當真是,郎情妾意,男盜女娼,逆天而行,理當天誅。”
那弟子的臉瞬間白了。
門口的大多都是天玄宗年輕弟子,聽到紀朝清這樣狂妄囂張的話,不由得驚駭起來。
這時,一道厲喝響起:“哪裏來的小人!竟然敢出言汙蔑!”
紀朝清聽到訓斥,便轉過身去,便看見一個中年錦衣男人怒氣衝衝的看著她。
這人名為莫歸期,天玄宗執法堂長老,是周君瀾得力的狗腿子。
“莫歸期。”紀朝清扇著扇子,風度翩翩,“真是想不到,我從無間崖下爬出來,看到的第一個熟人,竟然是你。”
莫歸期看到紀朝清的臉,先是一駭,本能便要向後退。然而周圍都是小輩,他立刻反應過來,強撐著打量紀朝清。
很快,莫歸期眼睛微眯,發現紀朝清功法全無,竟成了個身體孱弱的凡人,他眼底劃過陰冷之色:“紀朝清,你這個混世魔頭,居然還敢回來!”
“我當然要回來了,拚盡一身修為守護宗門的是我,為保護蒼生而孤寂百年的是我,為救同門而舍生忘死的也是我,我分明是個應該原地飛升的大善人,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個混世魔頭?”
紀朝清慢條斯理:“莫歸期,你的年紀跟我父親差不多,如今訓斥我的倒是頭一個跳出來,當年妖魔鬼道入侵時,你怎麼跑得比誰都快?”
周圍弟子們麵色各異,顯然正在揣摩紀朝清話裏的意思。
莫歸期意識到,紀朝清選擇在今天回來,怕是要生不少波瀾。既然紀朝清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早已是個廢人,如今還是快將她帶走控製住,否則怕是不好收場!
“紀朝清,如今你早就不是天玄宗的弟子,此次宗主大婚,宗門也沒有邀請你,你快離開!”
說著,他便來抓紀朝清!
紀朝清歎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無奈:“十年過去,還是這麼蠢,我如果一點把握都沒有,怎麼會回來慶賀呢?”
話音剛落,紀朝清手中的引雷符便貼向莫歸期!
莫歸期連忙要往後躲,可二人距離實在是太近,他隻來得及退後兩步,那引雷符便炸開了!
在莫歸期的慘叫聲中,紀朝清搖著扇子,笑著大步走向正門裏麵,其他天玄宗弟子麵麵相覷,沒有人敢阻攔傳聞中的魔頭紀朝清。
紀朝清經過這些人,心中隻覺得諷刺,她當著這些人的麵打傷了天玄宗執法堂長老,若是有弟子敢攔她,她反倒要高看幾眼,然而……
到底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踏入宗門中才發現,天玄宗向來以清雅端莊為正統,因此宮殿向來造的格外肅穆,如今各個大殿上全都是紅綢帶,看上去滑稽可笑。
這裏曾經是紀朝清長大的地方,如今卻是覺得陌生極了。
遠遠的,紀朝清聽到了“二拜高堂”。
緊接著,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夫妻——”
紀朝清在一處大殿門口停下,原本莊重的大殿中坐滿了人,司儀與花侍站在兩側,到處都是鮮花與美酒,鮮紅的花團點綴其間。
大殿中間站著一對璧人,男子身長如玉,相貌極佳,女子蓋著紅蓋頭,身姿窈窕。二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十年前,周君瀾為了林善善,將紀朝清推下懸崖。如今,他們在眾人的祝福下成婚。
“周宗主!你要成婚了,怎麼不在無間崖上燒點紙告訴我?害的我特地從崖下爬上來為你慶賀呢!”
周君瀾不可置信的轉身:“紀朝清!”
紀朝清笑起來,囂張又恣意:“自然是我,雖然天玄宗沒有邀請我,但是我這人向來大度,還給周宗主和夫人帶了禮物。”
說著,紀朝清從乾坤袋中掏出紅丹蟒的頭顱,那頭顱巨大而猙獰,被紀朝清狠狠扔到周君瀾腳下,碎肉和鮮血濺到了周君瀾和林善善的衣服上,漂亮的白玉地麵一下子變得肮髒起來,血腥味和著空中的馨香之氣,讓人下意識便想幹嘔。
“祝周宗主和夫人從今天起,同床異夢,同生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