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矜之突然莫名冷臉,紀朝清便道:“你把陣眼給我,我立刻消失在大季國的範圍內,如何?”
程矜之冷笑一聲,她麵色蒼白,笑一下都有些勉強:“紀朝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幾天幹了什麼好事,你竟然把天玄宗夷為平地,好大的氣派!所有人都在傳你叛逃宗門,準備做妖魔鬼道之首,我該稱你什麼?妖主?魔主?鬼主?你覺得我會把陣眼給你?”
“去去去!”紀朝清聽著程矜之說出來的稱呼,尷尬到腳趾抓地:“不給就不給,惡心我幹什麼!”
程矜之扯了一下嘴角:“紀朝清,我可以把陣眼給你,但我不要你殺季铖德,我要你幫他坐穩帝位。”
紀朝清意外:“怎麼又肯給我了?”
“反正我都要死了,如果陣眼跟著我一起消亡,到時候封印鬆動,那當年我們所有人的努力就白費了。”
紀朝清:“你不怕我用陣眼亂來?”
“我不怕。就像剛才,你篤定我恨的人不是個好人,那現在,我也篤定你炸平天玄宗事出有因,那日死在天玄宗的,全是一些精於算計之輩,你殺的好。”
程矜之無人相信,她隻能相信她。
可惜,程矜之也猜錯了,紀朝清一定會用陣眼幹壞事。
紀朝清才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她坐在程矜之的床榻上,問她:“好,看在當年並肩作戰的份上,我可以幫你。隻希望你到時候要信守承諾。”
程矜之的手摸到枕頭邊緣,按下一個按鈕。
不多時,一個宮女從殿外走了進來,看到殿中多了一個紀朝清,她好似並不驚訝,不卑不亢的向程矜之請安。
程矜之咳嗽了兩聲:“去,把皇帝叫過來。”
那宮女禮數十分周到的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季铖德匆匆而來。他臉上滿是隱藏不住的笑意,恭恭敬敬的給程矜之施禮:“師父。”
比起季铖德的激動,程矜之冷淡的很:“從今天開始,就由她——”
紀朝清從容不迫的接過程矜之的話:“我叫沈玉。”
程矜之道:“就由沈玉暫代我的位置,輔助你處理國家大小事務。”
聞言,季铖德看了一眼程矜之。他的目光非常有禮,幾乎是克製的隻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上去十分恭敬,像是個安分守己的晚輩看向敬重的長輩那樣,沒有一點私欲。
他麵上笑意微收:“師父,國家大事怎能……”
程矜之卻有些厭煩:“我說是便是,她的能力在我之上,一定比我更能幫你坐穩皇位。”
聞言,季铖德的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之色。
“師父,我向來都聽你的。”
紀朝清不知道這二人奇怪的氛圍是因為什麼,既然程矜之不想說,她便也不問。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一處屏風之上,隻見那屏風上畫著五個人,程矜之站在中間,左邊是小皇帝,右邊是個模樣美麗的男子,三人兩側是兩位女子,幾人身穿鎧甲,手握長劍,旁邊對應了他們的名字,這幾人看樣子應該是在戰場上。
和程矜之分別之後,季铖德帶紀朝清往外麵走:“仙師靈力高超,剛來便喚醒了師父,朕真是感激不盡。朕想知道,以仙師的能力能不能治好師父?”
季铖德很快補上:“若是仙師能治好師父,朕便將您奉為神明,讓百姓塑雕像供奉,在朕活著的時候,必定讓您香火鼎盛,功德無量。”
紀朝清眼珠一轉:“百年前她身體康健,怎麼如今成了這個模樣。”
“是了,以前大季國連年征戰,是師父用了靈力結束戰亂,自那以後她的身體就越發不好了,那有什麼辦法嗎?聽聞宗門裏的仙人們有讓人起死回生隻能,我大季國願意傾國之力救師父!”
紀朝清聽到這裏簡直無語,當年她的功法比程矜之強出一截,傷的也最重,妖魔鬼三族的千丈戾氣太厲害,紀朝清回到宗門沒有多久便閉關修煉,有了她這個前車之鑒,沒有想到程矜之竟然還敢動用靈力!簡直不知死活!
紀朝清的麵色不太好看,隻覺剛才抽的耳刮子太輕了!
這時,一太監匆匆趕來:“皇上,天牢被人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