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對視,陸意辭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深一淺的,還有些緊張。
用力地推了推壓在上麵的人,“起開。”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她是很想看見他,但已經晚了。現在的憤怒已經勝過想要見她的心情。
對於她從裏到外的拒絕,杭餘的情緒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也很固執,不容反駁地說:“不起,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今天一直這樣。”
平常溫柔的眉眼變得放肆起來,深邃多情地看她。陸意辭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中動彈不得,怔然地看他,委屈又驟然溢上了心尖,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掉出來。
陸意辭的眼睫、眼眶中都沾染了淚珠,無論怎麼睜眼,在她麵前的人都看不清,隻能嗚咽著說:“我不想和你說話,我不想理你了。”
委屈一下爆發出來,將她整個人都拖進委屈的深淵。
杭餘這下也不敢再問,他幾乎是立刻慌忙直接站起身,想要拿紙巾替她擦眼淚,然而還沒有碰到臉頰直接被她打開,“我都說了,我不想理你了,你怎麼還碰我,我不許你這樣。”
陸意辭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捂住臉不許對方看她。
無論她怎麼樣,杭餘都不為所動,繼續隻想要擦幹眼淚。
陸意辭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強勢,隻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眼,她嘟起嘴不停地說:“杭餘太討厭了,討厭你。”
說話的時候話還不忘和眼淚一塊不停歇地劃過臉頰。
接下來,隻要一看到杭餘拿過來紙巾,她的臉會直接避開紙巾,接著悶悶地重複,“不許碰我。”
她撐起身體,極有氣勢地看他,可眼睛又紅又腫像是被欺負的小可憐。
杭餘歎了口氣,沒有生氣、沒有厭煩,他隻眼眸認真地看著她,輕捧起她的臉,“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不對?為什麼會不開心?”開始有耐心地開解著她,“是因為我不見了,又找不到我對不對?”
他的語氣溫柔又有耐心,陸意辭被他輕柔地擦幹眼淚,看著他時緩緩點了點頭。
望著他,先前斷掉的不安全感頓時重新溢滿回來,她身體微顫,起身用力地抱住他。
杭餘這時候才看見她脖頸處有些細汗,神色微頓,一轉眼便會看到陸意辭麵色上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驚懼。
他順勢將她攬在懷裏,濃烈的氣息將她包圍住,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地安撫她,等待她說。
陸意辭一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杭餘,看了他許久才鼓起勇氣緊摟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說話,“我今天好害怕,本來我都已經睡了,可又下雨還打雷就給吵醒了,屋子裏好黑,我喊你你不回答我,給你打電話又沒有接。”低聲說完,又控訴起來,“為什麼你會不在?你今天去哪了?為什麼半夜還要出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神情隨著她一個個問題的拋出變得低落,“屋子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我一個人,我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哪?我真的好害怕。”說話時身體也停不下來顫抖,她看著在眼下的脖頸,張口咬了上去,直到咬到自己哭時她才鬆下來,委委屈屈地說:“都怪你。”
杭餘的痛覺在陸意辭麵前總會短暫性地消失,他在她咬他時不停地說著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厭其煩地說,又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雙手溫聲細語地問:“害怕什麼?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對不對?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