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眼神冷不防地對上,杭餘除了心虛還是心虛,而陸意辭沒有半分不自在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瞳孔倒印著他的臉,問視線落在亮起的屏幕上,:“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眼神一轉,視線落在亮起的屏幕上,意識到他可能沒在看她。
還沒等杭餘說話,他的手機已經到了她手中,接著噠一聲響,被放在了一旁的桌麵上,圈住他脖頸的力氣也大了許多。
圓溜溜的眼睛是不容反駁的情緒。
她將兩人的距離縮得極近,使得他的眼睛看到的範圍隻縮小到她一個人。
“先不許看。”
“我不許你看,你就不要看。你要聽我的。”
一張一合地說著話,熏的人耳邊熱氣也循環不斷。
杭餘還真就聽她的,乖乖地,目光都沒有移動過一寸,被她轄製在她的方寸之間。
她看著杭餘沒有露出任何心虛的臉,慢慢地說:“你還沒說可不可以,我很奇怪,為什麼你的朋友我一個也不知道?”
朋友?要去見他的朋友?
忽然有什麼就清清白白了。
杭餘意識到她不開心的源頭是什麼。
至於為什麼會想到這···他之前有解釋過,看來陸見意來這還是有了些影響。
任由對方胡亂作為的杭餘輕輕一笑,“我隻是有些詫異。”他側過臉輕輕握住她的手,“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以前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陸意辭歪了歪頭,貼著他的臉疑惑,“不感興趣?”
杭餘回想起以前,他慢慢地說著,“嗯,有的不認識,因為你以前忙於研究,總不願意理會這些繁瑣的事,也不愛搭理人。”
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又像是在說著自己的事。
淩厲的眉眼披露著溺人的溫柔,黑沉沉的瞳孔倒映著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的陸意辭,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變得鬱悶的神情。
以前的陸意辭,總是拒人以千裏之外。
無論做些什麼,好像都比不上那些已經被她放在眼裏的人。
雖然用了點卑鄙的手段,但總算,他也短暫地算過被她放在眼裏的人。
陸意辭正想著為什麼以前的她會這樣,最後得出結論,以前的事既然都在以前了,那就讓它安安靜靜地過去,最重要的是當下。
她坐直身體,像是宣布什麼大事似的,一本正經地改口,“那我現在感興趣了。”用不可商量的口吻說著話,“所以我們一起去吧。”她又不自覺地嘀咕了句,“好像除了我們彼此,沒有太多人知道我們的事,我們的家人亦或是朋友。”
然後才抬眼去問杭餘的意見,“怎麼樣?”
一時沒等到他的回答,陸意辭沒想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而是低聲呢喃,“我看別人談戀愛都會讓對方融入自己的朋友圈。”
她昨天看的偶像劇就是這樣,男主和女主一談戀愛,就開始宣示主權。
她也要宣示主權,杭餘是她的了。
陸意辭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心血來潮,而是已經思考許久。
杭餘眼底思緒翻湧,他私心想要將這當成一場隻屬於自己的私有的夢,但現在看來,隻要做了就無法悄無聲息的完成。
恨也好,怨也好。
總之,在她的生命中,有一段時間是屬於他的。
“好。”
陸意辭雙眼一彎,睫毛也相碰起來,眼裏像是盛滿了墨色的湖水,笑意盎然地看著他,圈住脖頸的雙手也鬆了開來,往後退時還不忘推了推他,“我們約好了,明天記得叫我起床。”
接著赤著腳小跑到床邊,並快速地躺起來,緊緊地閉上眼,兩隻眼睛結成了緊皺起來的紋,接著一隻眼又偷偷地睜開,悄聲說:“你看,我已經睡著了。”
“所以、你也快去睡吧。”
陸意辭沒有聽到杭餘出去的動靜,她反而聽見正靠近耳畔的腳步聲,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挽起她的頭發,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好。”
她緊閉著的兩隻眼在他的聲音下瞪得溜圓,掌心貼在臉頰,溫熱像是富有了傳染性,她的臉頰也熱起來,傳達到腦海裏,整個人熱成了一團漿糊,隻知道答了句,“好。”
“那、那你吹好再去睡。”
她之前忘了吹,頭發不幹,睡覺會不舒服。
“嘖,順子呐。”說話的人顯得是那麼漫不經心,蒼白的手指拿著牌,夾在指尖的煙冒著星火,四起的煙霧之下是一張風流肆意的臉。
徐濉悉說完,抬眼看向遞給他牌的人,誇了句,“曉姿手氣不錯嘛。”薄唇輕擦過靠著他的人,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狹長的眼睛掃過嬌羞的人,渾身透出幾分慵懶。
宋曉姿看著他嘉獎的眼神,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俏聲說:“是濉悉你厲害才對。”
“你厲害。”
“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