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四十多五十年前,國師預言到齊國將有大難,剛痛失領土的皇帝一聽不得了,趕忙請來國師徹夜交談,而後齊嵐就被國師選中去了平陵。
開始幾年皇帝還戰戰兢兢地,時常召見國師關注齊嵐的動向,關注那顆啟明星。
一年沒動靜兩年沒動靜,三年……時間太長了,隻重享樂的皇帝已經忘卻那塊領土的痛,隻有部分大臣們還在堅守。
大臣們信人不信天,事在人為,奈何那最高的權力不在意,他們也隻能苦守現有的疆土,遙望失地。
誰能想到,他們人都離世了,這老不死的皇帝還坐著寶座呢。
新人哀聖人不治,不知誰翻出陳年舊事,開始期盼五公主能帶回啟明星。
啟明星就在眼前,齊嵐一步步驗證國師的預言後確認的,隻是國師會預言,她也會。
剛開始是不信的,會不會是自己能力不足?
她想找矢羽尊者求證,又退縮了。
每一次能力的進步與提升,她都會再次進行驗證。
不行,還是不行。
怎麼都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
為什麼,為什麼啊。
國師他是騙我的嗎?
“嵐嵐,你怎麼了?”慕禾剛才外麵回來。
眼前是慕禾的擔憂,耳邊是慕禾不知所措的聲音。
“別嚇我啊,怎麼突然哭了呢。”慕禾拿出帕子輕輕擦拭齊嵐的眼淚,順手關停身前的丹藥爐,冒煙了都。
“有什麼事說出來嘛,是想父親母親了嗎?”慕禾詢問著。
齊嵐搖頭,哽咽著答,“沒有。”
“那怎麼了呀,不哭不哭,哭了我們的嵐嵐就不好看了呢。”慕禾半擁著齊嵐,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哎呀,沒事啦,我剛離開父母我也哭,半夜自己出門找個角落哭得稀裏嘩啦的,朋友看到還以為是鬼要收了我呢。”
齊嵐撲哧一笑。
慕禾也笑了:“沒關係,發泄出來就好,擦幹眼淚我們更漂亮了!”
待齊嵐平複,慕禾打趣道,“還沒見你這麼大情緒過呢。”
又拿出剛帶來的小燒餅,“吃不吃,吃完繼續煉丹?”
——
原來當時是為了這個事嗎……慕禾說不清什麼心情,不過這個暫且不論,光給文鉉治療都是慢性自殺,沒差。
慕禾挽著齊嵐,透過輕薄的衣物能感覺到她的緊張,空氣慢慢凝結起來,耳邊蛙聲不再。
“我覺得國師真的高看我了。”慕禾說。
齊嵐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緩解,還好,還好沒有責備。
“不過他不是說這於我無害嗎?你說會不會測算時漏了什麼呀,國師國師一國之師……”慕禾喃喃道。
齊嵐卻忽然被點醒,國師說等自己上任後便會知曉,難道?
“齊國?”
測算,根據現有條件對未來進行預測,天界能知道的條件肯定比人界要好的,隻是齊嵐忘了也未擁有另一個重要因素——測算者的身份。
國師作為一國之師,背靠齊國,算的又是國運,出差錯的概率極小。
怪不得國師說要自己在正式上任後再算一次。
這邊齊嵐茅塞頓開,那邊慕禾又陷入沉思——要不要算算文鉉的?
現在結了婚契算起來算半個自己了,風險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