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嘰嘰喳喳叫著,天蒙蒙剛亮。
慕禾眯著眼翻了個身,感覺齊嵐已經起來了,但眼睛睜不開看不靈清。
溫潤的觸感慢慢靠近,她說,“你母親給你寫信了,讓我轉交給你。”
“啊?”瞌睡蟲一下跑了,使勁想爬起又被齊嵐按了下去。
“給你放邊上了,醒了再看。”
慕禾“哦”了一聲,房門吱嘎兩下,齊嵐出門了。
緩了沒多久拿起紙鳶看看,和文鉉那兒拿的內容差不多,應當是同一時間發出的……慕禾捂臉,真的,當初就不該把齊嵐的聯係方式給母親。
該不會何浣紗也會收到一份?
嘶,好像,她的信息好像沒給母親,好像……吧?
算了,隻要不聯係矢羽尊者就行,那像什麼樣哦。
磨磨蹭蹭地梳妝打扮,今天穿得很隨意,一件月白交領衫,一條天藍色交窬裙,外麵再披件嫩黃紗質的對襟長衫與裙頭係帶顏色相呼應。
妝發不出一刻鍾搞定,欣賞下自己的美顏又覺得狀態不夠完美,罷了,就先這樣吧。
出了房門,隨便在殿裏轉轉轉到了齊嵐的書房。
翻了幾本齊嵐放在架子上的書,看得可真雜,小到江南的風土人情、街坊雜談,大到邊疆局勢、治國之道,桌案上還有各機關進來的報告彙總。
慕禾不禁疑惑,這是一個準國師的房間?
直到繞到屏風的南麵,慕禾才見到自己熟悉的符籙與陣法,中間還點著個香爐。
回頭再看屏風的另一麵,恍惚看到了當初減輕的書房,不過是少了許多書畫而已。
慕禾慢慢悠悠地逛著宮殿,試個隱身術看侍衛們訓練,個個精力旺盛,味也大,待不了多久就離得遠遠的。
還晃悠到了書閣,幾個皇孫——抑或是曾孫?在夫子的教導下學習。
隔壁是昨天剛見過的太子和他的老師交談著什麼,舒爾一聽——
“五皇姐說會保我。”
“這是好的,隻是五公主離開皇宮去平陵數十載,接觸時間尚短品行未知,太子還得繼續與那些修士多接觸接觸,有備無患。”
“自當謹記。”
不錯,狡兔三窩嘛,哎,說起來那些散修自己來這麼些天,還從沒發現過啊。
照理來說這種大的動作,都會伴隨自然或人的異變,逆天續命更是,可怎麼……
慕禾飛了個紙鳶給齊嵐,又回到了她的書房,穿過屏風到了書桌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就開始仔細翻閱那些報告。
年初,立春後,國都以南發生雪災,凍害嚴重道路結冰交通不便,傷亡近百人。
入夏以來,中部地區又有水災,農地被淹牲口被淹房屋被淹,幸運的是河堤被快速填補,財產損失嚴重而人員傷亡較少。
邊境線年年都被侵擾,今年尤為嚴重,兵部看來是無人可用,舉薦個大姑娘上來。
皇城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戶部上報人口流失嚴重,大部分都是外出後再不歸來,甚至與家裏人都沒了聯係。
這現象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嚴重。
上次那個老嫗的兒子不是這樣?還是兒媳給她送的終。
說起這個,平陵這次不也為了招生在努力?
照理說不該,不管是平陵還是國都,都應當是人界裏知曉他們的人所向往的,不會為人數發愁。
尤其是國都,怎麼會流失這麼嚴重呢?
慕禾不解,但齊嵐或許有點頭緒,她的桌上還有一次官府阻攔的通報——
時間就在幾天前,官府在一院中抓獲了幾十個親壯年,當時他們已經連夜點好人,準備大清早城門一開就各自出發。
隔壁鄰居正好是官府新來的,看見這場麵以為有人要造反,連忙通知同僚與上司。
等這幾十個人被拷問一番,個個都說是為了去尋找仙境探尋寶藏。
而且院落,包括他們的家裏都沒有搜出什麼可疑的物件,無法,隻好把他們先放了,不過帶頭的被按了罪名關押牢房。
仙境,寶藏?
慕禾一臉無語,要有仙境肯定先被仙人們搜刮,凡夫俗子去了不僅有生命危險,還什麼都拿不到,白費力氣。
散播謠言的人被處罰,齊嵐在後麵注釋:無靈氣無魔氣。
看來是親自去看過了。
又翻了些報告,齊嵐作為一個準國師,國家事務無論大小都能在她書桌上看到,看樣子還是時常翻看的,這叫什麼,不務正業?
或者說,另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