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耳邊突然一陣噪動。
原本還坐在位置上的人們大部分都紛紛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氣氛一下子哄鬧了起來。
隻是陷入悲哀的我已經沒有精力抬頭去看那是誰。這時一個人喊:“喲,季深,你可總算來了,要請你請可真難啊,大家都來的那麼早,你卻最後一個來,該罰。”一個人開玩笑的把手搭在一個清俊成熟的男人肩上,他眸子沉黑,五官挺立俊朗,一如記憶當初的那般好看。
“是啊,你跟我說,是不是因為你事業成功了有嬌美娘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兄弟了呢?”
“怎麼會呢,是真的沒有時間,”他無奈的對著這一群損友解釋道:“語兒她家裏有事,我陪她回了一趟家後還拜見了她的父母,她父母同意我們倆的婚事,所以下個月就是我和靜兒的婚禮,你們是我兄弟的話就一定要來啊。”
“那是一定的,怎麼說你都是我兄弟,要是真的到了那天,我就多包幾千塊錢賀禮,祝你和嫂子圓圓滿滿。”
“那可真是謝謝了。”
“不過,”那人奇怪的往他身後看去,問:“我們說了半天怎麼沒看見嫂子呢,她來了沒,怎麼也不帶給我們看看啊,好歹讓我們認識認識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他眉一皺似乎想開口解釋一下,卻被一道溫和亮麗的聲音打斷,“怎麼會,我不是來了嗎?”當一襲水藍色長裙的女人從背後走出來時,全場的氛圍變的極為熱鬧喧嚷起來。
“嫂子。”大夥一齊喊道。
“嗯。”溫兮語有禮貌的點了點頭,柔柔一笑,然後把眼神轉向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身上。
“你來了。”原本沒有什麼波瀾的眼神在接觸到自己心愛的人時,平淡的眼神立刻變的柔軟起來,感覺似乎在他的眼裏,在場的所有人能看進他心底的估計也隻有她一人了。
“嗯,我要是不來,恐怕你這群兄弟就該說你不道德了,這不,所以我這就來給你救場了。”她調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雙手親密自然的挽住了季深的手,季深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道:“那還真是幫大忙了,他們都吵著要見你呢。”
角落裏的我,靜靜的看著他們之間親密的互動,心裏就像是被無數根荊棘紮了一般那麼疼痛,那些我在腦海裏編排了無數次的想對季深說的話,都在此時沒了語序,現在的我多麼想衝上前去把靠在季深身上的女人推開,然後自己代替她站在那裏。可我知道我不能,因為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我就早已失去了與他站在一起,陪他看夕升暮落白頭到老的資格,那是季深的愛人。
“唉,既然來了大家就別傻站著了,快,快,坐下。嫂子和季深坐這裏,我們這些人隨便坐坐就行。”那人親切的騰開自己沙發上寬暢的位置,讓兩人坐下。
偏偏那個位置就在我的對麵,就在我後悔來參加這個聚會,尷尬難受的想抬腳走時。
心裏卻有一個聲音跟我說:跑什麼跑,隻不過是單純的同學聚會而已,能在一起碰到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並且你回國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看他過的好不好,這樣明顯的臨陣脫逃隻會顯得心裏有鬼,放不下他。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季深已開始經認出我來了。“書意?”昏暗的燈光中,那人坐在沙發上看的有些不太真切,但她的身影卻熟悉的永遠不會忘記。
我臉色一僵,緩慢的應聲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高大俊朗的男人,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我也眼神複雜的看著他,貪戀瘋狂著他的麵貌,心想:啊,這就是她心愛的少年,這就是她幾年裏每個夜晚睡著都能哭醒想起就心痛的男人。現在,他們全都長大成年了,原以為時間的流逝能彌補心中的傷口,現在回過頭來看看,多年不見如年少時一模一樣未有痕跡的麵龐,心裏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多少個日日夜夜懷藏的情思。原來,所謂的不愛怨恨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笑話。
再這樣看著他,我始終還是會覺得心在疼痛。
“好久不見,季深。”我嘶啞著嗓子開口道,勉強自己笑的看起來很開心,至少得騙過我自己。
“最近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我……”
“當然很好,謝謝關心。”我打斷他後麵的話語,把目光轉向他身旁的女人,笑道:“那是你女朋友嗎?真好看,我聽秀兒說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恭喜啊,終於找到了自己心裏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