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淺蔓突然湊近了楚子衿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後宮裏的娘娘殿下什麼的基本上都去了。”淺蔓委婉的勸說著楚子衿,隻差沒把那句這闔宮上下就等著您一個人給說出口了。
楚子衿聽過這話,拿著勺子的手鐺的一下放了下來,落在了瓷碗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似乎是被這一聲刺耳的聲音驚到了,又或許是因為淺蔓的話而有些不悅,楚子衿的柳葉眉微微蹙起,啟唇說道。
“是嘛?難不成那位要不行了?”
淺蔓隱晦的點了點頭,同意了楚子衿的話,她是皇後宮裏出來的人,又是被顧皇後親自送到公主的身邊負責伺候她的,這種秘辛還是知道一二的,至於這宮裏的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見淺蔓朝自己點頭示意之後,楚子衿這才反應過來,乖乖起身,隨手將自己手裏的瓷碗遞給了淺蔓,然後就不慌不忙的開始更衣,梳妝打扮。
等到楚子衿收拾妥當站在顧皇後的朝鳳殿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雖說是遲到了許久,可是對於顧皇後來說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舍不得責罰她,隻是派了人過去一再催促。
所以當楚子衿穿著一身孔雀藍上麵繡滿了一整個張開羽毛的孔雀的曳地宮裝站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顧皇後也就是不痛不癢的批評了兩句之後,就讓她落座了。
楚子衿端坐在位於顧皇後下座的位置上,不動神色的開始打量起這坐在的闔宮妃嬪,基本上都到齊了,除了那個素日裏最受父皇寵愛的文貴妃之外,也就是之後那個前些日子暴斃身亡的麗嬪了。
還有就是這些個拖家帶口的抱著自己的皇子皇女了。
楚子衿微微勾起嘴角,伸出白皙的手撫上了自己自己頭上帶著的那支步搖,她偏偏就是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本宮今日身子不爽來的有些晚了,方才已經同母妃告罪過了,隻是不知道這文貴妃怎麼比本宮來的還要晚?”
文貴妃的聽見楚子衿就這樣直言不諱的點出貴妃的名字,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頤清公主現在是越發厲害了,都這樣直接點名道姓地指著自己的母妃說教了?
她現在就敢連貴妃娘娘都不放在眼裏了,日後又怎麼會在乎她們這些低位分的庶母?皇後娘娘也不知道管一管這位。
顧皇後聽見自家祖宗就這樣口出狂言了,頗為有威懾一般對著楚子衿嗬斥道,“衿兒,休要胡鬧了,文貴妃在禦前侍候,自然是脫不出身來。”
她這個小祖宗呐,那個老不死的還沒閉眼睛呢?你先是消停一點吧,等到那個老不死的一蹬腳,自然是會順你的意。
楚子衿麵對顧皇後的嗬斥非但不惱怒還十分認真的嗯了一聲,然後放下了那隻擺弄著步搖的手,這乖巧的樣子看著一旁的妃嬪都忍不住咂舌,頤清公主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乖巧了,仿佛方才大放厥詞的人不是她一般,這還真的就是活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