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藍菲。”
哈?
還以為聽錯,唐糖才剛眨了眨眼,眼前的男人就又重複一遍。
小臉一垮,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
唐糖似乎也聽出,這男人的聲音和昨夜在她樓下吱哇鬼叫的,是同一個人。
可是藍菲她……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問,你要點餐嗎?”
擺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唐糖保持微笑,盡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心裏一陣慌亂,唐糖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陸繼深居高臨下的表情後,是難以抗拒的強壓,他那雙眼睛陰鷙銳利,簡直不敢對視。
冷冷盯著唐糖看了一會兒,陸繼深知道她不會說實話,於是回到車裏坐著等。
“怎麼辦?”
借口要去洗手間,唐糖躲在廁所裏來回轉圈。
藍菲沒有手機,租的房子裏也不可能有座機電話,她就是想通知她,也沒了辦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唐糖裝作收拾餐桌,故意走到窗戶旁邊去看陸繼深還在不在。
他還在的,在車裏坐著。
心漏跳一拍,唐糖急出了一身汗,正猶豫著,同事就在喊她,“唐糖,你夠鍾下班咯。”
“好。”
嘴上答應著,唐糖心裏卻亂極了。
得虧不是平時,不然她下午還得回衛生社上班,在這邊,不過是按小時計算工資的兼職。
好在昨晚她臨時決定要陪藍菲幾天,於是給主任打電話請了幾天假。
拿了店裏發的電影券,唐糖小心翼翼的放到包包最裏麵的夾層。
“對了!”
唐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約莫十分鍾後,獨自在家的藍菲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
“誰啊?”
休息了半天,她的體力恢複大半,心情也平靜下來。算算時間,該是唐糖兼職回來的時候,難道是她忘了帶鑰匙?
藍菲四下看看,不對,唐糖固定放鑰匙的地方空蕩蕩的。
不是她。
門口沒有聲音,藍菲也不敢輕易開門,正猶豫著,就看到門底下塞進來一張紙條。
字跡很幼稚,歪歪扭扭的有一點潦草,還劃掉幾個寫錯的錯別字。
“糖糖姐姐讓你去電影院等她。”
拚拚湊湊的,藍菲就看懂這幾個字。
急忙拉開門,她隻看到一個朝天小辮兒一蹦一跳的跑了。
那個小孩藍菲見過,不過也沒太看真切,那天她和糖糖在家,有個小孩敲門來找糖糖,她的角度隻看到孩子的側臉。
記憶最深的,也就是腦袋上歪著紮的小辮子了。
應該不假。
藍菲換衣服出門,反鎖門的時候覺得哪裏不對,抬頭一看,原來是門上貼了兩張紙條,就說眼前怎麼白晃晃的。
揭下來一看,一張電費單子,一張水費單子,全是催繳的單據。
小心疊好裝進口袋,藍菲覺得這兩張薄薄的紙沉甸甸的。她想替唐糖交了,可是……
摸了摸後頸,指尖觸到一個物件。
小心勾勒著輪廓,藍菲閉著眼一陣戰栗,是條項鏈,心形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