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的有絲兒涼氣,艾蜜兒抱著光禿禿的胳膊,後悔沒拿個薄紗的開衫出來。A市的夏天,終於過去了。
“艾蜜兒。”
約莫又過去五分鍾,杜樂樂的小腦瓜在一輛出租車裏冒出來,一臉喜氣的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咱們去塘口那邊吃宵夜。”
車子停在馬路對麵,艾蜜兒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車了才過去……都這麼晚了,就是有車也就那麼三輛兩輛的,安全得很,她就是習慣了,時時注意安全。
關了車門,還沒坐穩,杜樂樂就握住她的手,“等很久了吧?我從家裏過來不算太遠,就是破小區得走好久,我一路跑出來,得虧有輛車經過,不然還晚些。”
杜樂樂的手熱乎乎的,捏在手裏軟軟的,艾蜜兒覺得舒服,也就任由她抓著。
“我出來等了差不多十分鍾,說起來,你還是挺快的。”
見艾蜜兒麵帶微笑,杜樂樂也就笑,從後麵拍了拍前座,“師傅,再調頭去塘口吧。”
塘口的宵夜,是A市最大的宵夜檔口,大多數都會經營到淩晨兩三點,有幾家,通常開到淩晨四五點左右才關門。
付了錢下車,杜樂樂讓艾蜜兒決定去哪家,但她本來就不是為了吃宵夜來的,就隨便指了一家吃烤串。
杜樂樂從旁邊的店裏要了生煎包、鹵味和兩碗排骨湯,端回來一看,艾蜜兒還對著菜單目錄研究,一串肉都沒點。
見她回來了,艾蜜兒麵露難色,“你要是問我給病人開什麼藥我在行,點菜……我實在是不在行。”
哈哈一笑,杜樂樂也不看單子,轉頭就衝著外麵喊:“給我們來二十串肉、生蠔扇貝各一打,再來幾串蝦。”
老板在烤爐前應了一聲,杜樂樂推了碗湯在艾蜜兒麵前,又把鹵味和生煎包推到倆人中間。
塞了塊鹵幹子在嘴裏,杜樂樂鼓著腮幫子給艾蜜兒分析,她還記得她發過來的那句話,“艾蜜兒,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你都不好奇你自己是誰嗎?”
舀了一勺湯送嘴裏,艾蜜兒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不是我想一想就能想起來的,艾米麗以前讓我試著找過記憶,後來也放棄了。”
說起來,還是段很煎熬的日子。
杜樂樂皺起眉頭,“需要我幫你查一查嗎?”
聞言,艾蜜兒抬頭看了她一會兒,很快笑了起來,“這種事情以後再說,你倒是幫我分析分析,這兩張卡片什麼意思。”
艾蜜兒把卡片掏出來遞給杜樂樂,她是特地帶出來的,免得放在家裏,哪天再被艾倫給翻出來——她並不想讓丹尼斯知道,自己還收了別人的花。
收得不明不白的。
“這一張意思簡單,就是撿著好聽的說,至於這一張……”
杜樂樂先是把打印了字的卡片放在一旁,又拿起手寫的那一張,“這是你短信裏發給我的那句話,其實,我也想說的。”
“你也想說?”
眉心微微皺著,艾蜜兒停下喝湯,燒烤店老板就在這時端了盤肉串過來,“來,先吃著,剩下的一會兒烤好了再給兩位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