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出租車,艾蜜兒急匆匆奔著商場去接兒子。
剛才和唐糖說了一小會兒話,她還以為就那麼三兩分鍾,等車子開動了再看看時間才知道,她竟然和她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鍾。
從醫院去商場的這段路在不堵車的情況上,大約十二、三分鍾就能到,更何況這條路段從不堵車,難怪陸繼深會問要不要去接她。
揉了揉眉心,艾蜜兒覺得有些乏,但不累,甚至很有想再和唐糖聊一聊的念頭,以至於見到艾倫和陸繼深了,她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認不認識唐糖。
“怎麼想起來要問她?”
陸繼深有些疑惑,“菲兒,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搖了搖頭,艾蜜兒緊緊盯著他,還在追問上一個問題。
見她執著,陸繼深擰著眉,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我不認識她,不過我知道這個人,她跟你是大學同學,還是很要好的閨蜜,你落難的時候……”
說到這裏,陸繼深停頓了一下,眉頭愈發擰得緊,當年,他剛查到唐糖頭上,藍菲就自己找了過來,離婚協議一簽,他就立馬撤回了調查的人。
氣過之後恢複理智,陸繼深原本想加派人手暗中跟著藍菲,必要時護她一護,哪想到,那一晚後,就再也沒見過藍菲了。
此刻,他盯著艾蜜兒的眼睛,欲言又止。
她有了新的名字,整個人的氣質也像是變了——倒也不是真變了,就是多了一些陌生的氣息,不屬於他,也說不好屬於誰。
陸繼深不吭聲,就這麼沉默的盯著她看,艾蜜兒也擰了一下眉,歪著腦袋追問,“難道你沒見過她嗎?當初,你……咳,結婚的時候,她沒參加婚禮嗎?”
艾蜜兒原本想說“你和我結婚的時候”,轉念一想,“你”和“我”兩個字放到一處,未免太過親密,而她和陸繼深,並不想有什麼太過親昵的糾葛。
所以,她尷尬的咳嗽一聲,這才找到合適的詞語說下去。
陸繼深清楚她的用意,倒也沒多想,隻是苦澀的擠了個微笑出來。
見他似乎不願意往下說,艾蜜兒用力一抿唇,總想問個好歹出來,“怎麼,你不記得了嗎?”
幹淨素潔的臉上掛著疑問,陸繼深心裏就是一堵,他見她單純得過分,心裏就愈發覺得愧疚起來——
哪有什麼婚禮,幾乎是鐵青著一張臉逮著她去領了證了事,那個時候的他,哪裏有心思和一個害死他摯愛的女人大操大辦?
陸繼深又是一笑,不多說話,也不像平時那樣纏著她。
彎腰把艾倫抱起來,陸繼深自然的牽起艾蜜兒的手,“走吧,一起吃個飯,然後我送你們回去。”
陸繼深說去吃飯,就真的隻是去吃飯,說送她和艾倫回去,果然在吃完飯後就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
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也沒在言語上有占便宜的嫌隙,艾蜜兒忍不住就是一愣,覺得碰到了假的陸繼深。
白天下過一場大雪,地上的積雪厚,樹上的積雪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