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些不得勁兒,陸繼深腳下生根,站得筆直又穩當,“有!”
陸繼深說得理直氣壯,“晚上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不動聲色的望著他,藍菲客觀的認為他挺有男子氣概,心理上卻是接受不了這麼一個太過意氣風發的男人。
總覺得他理直氣壯得過分,近乎命令了。
“我不去。”
斬釘截鐵的拒絕,藍菲一點兒也不怕得罪他,她對他挺無奈,再冷淡再抗拒,他都能視而不見,下一次還來找。
但她又挺沒出息的一次次接受了他的幫助。
藍菲有時候也會想,自己要是沒有失憶的話,一定會恨他,恨得牙癢癢,恨得想要弄死他。
可她失憶了,對陸繼深的感覺就很奇怪,比陌生人強一些,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信任他。
她在打量他,他就挺拔的站著任由她打量,“不去不行。”
一扭頭,陸繼深走了,偏就不許她拒絕。
藍菲一路忙到晚上十點多才出手術室,整理完自己出醫院,就快十一點了。
她這會兒已經完完全全的把陸繼深給忘了,不止是他,她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把什麼都甩了出去。
所以,在看到陸繼深的那一秒,藍菲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這才想起這倒黴催的,竟然還守著逮她。
抬手看了看腕表,陸繼深抓了她的手,強硬的給她塞進車裏,“現在太晚了,餐廳基本都關門了,我們去東皇。”
藍菲這會兒對什麼都有些慢半拍,連續幾台手術讓她一直緊繃著自己,不許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這一停下,人就鬆垮了。
等她想著拉開車門跳下去,陸繼深已經在東皇門口停了車。
茫茫然的抬起頭,藍菲立馬皺了眉。
外麵一片金碧輝煌,仿佛眼前一切都是金山雕刻。
“別看裝修得俗裏俗氣,他們家的飯菜卻很好吃。”
繞過車頭,陸繼深把鑰匙丟給門口泊車客,自己拽了藍菲的手,讓她挽著他進門。
繞過一片金山銀山珠寶海,陸繼深帶她去了一間包廂,一間無比正常的房間。
幾乎是在進門的同時,藍菲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是回到現實了。
“這裏到底是做什麼的?”
回頭問他,藍菲不覺得這是一家吃飯的飯店,誰家飯店會裝修得跟藏寶洞似的。
要不是老板有病,就是老板是個有病的設計師,別出心裁的自己給自己造了“藏寶洞”,以便白日做夢。
“什麼都做。”
陸繼深的話,像是回答了,又像沒回答,藍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問,反正也不是多好奇。
桌上鋪著方格桌布,倒是一派田園的感覺,再看那凳子,也是木藤編織的。
“看看菜單,喜歡吃什麼點什麼。”
翻開菜單掃了一眼,陸繼深把藍菲讓進座位之後,自己才落座。
聽他語氣平淡裏藏著歡喜,藍菲也不知道他在喜什麼,她餓過了,覺不出有多想吃,“你不是來這裏吃過嗎,那就由你推薦著點吧,就兩個人,別點多了。”